國士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章去河間求_頁2
成功的腰刀,施琅激動得渾身發顫。如此信重,如此深恩,就算靖遠伯讓自己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慷慨而行。
鄭成功又威嚴地看了眾人一眼:「你們聽着,這把刀就如某親臨,爾等當遵施將軍之命行事,不得違反。」
「是,遵命!」眾人都拱手施禮。
臨行的時候,鄭成功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將身子從馬上探下來,低聲對施琅說:「海霹靂,若有大事不能決,可問秦教官。」
「是,有事我回同他說的。靖遠伯也不過五六日的光景,也無需擔心。建奴沒那個膽子過來攻打堅城的。反正,只要他們一到,我閉城不出就是了。我就不信,如今的建奴還有攻打有着三萬精銳的堅城?還有,寧鄉軍、秦軍、山東的主力說話間就要到了,建奴若敢來犯,那不是送死嗎?」口中雖然這麼應着,施琅卻有些不以為然,甚至有牴觸情緒。
心頭暗想:靖遠伯也真是,這鎮海軍姓鄭可不姓孫。若凡事都聽秦教官的,這軍隊還不成揚州鎮的了。還有,秦教官固然是一條好漢,可若凡事都聽他的,反顯得咱們無能,沒得冷了士卒們的心。
鄭成功:「不可大意,也不能因為我軍這段日子進展順利而生了驕氣。」
「是是是,靖遠伯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若鎮海軍真有個差遲,海霹靂自己抹脖子就是了。」
「說什麼晦氣話,走了!」
鄭成功拉下寧鄉軍制式的連帽子披風的風帽,一夾馬腹沖了出去。
冷風夾雜着雪花扑打在身上,發出輕微聲響,不知道怎麼的,他心中總覺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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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三個鎮海軍的侍侯被五花大綁地捆成一團,扔在雪地上。但他們卻是面無懼怕色,同時高聲罵娘。
「****的,你們竟然是福建軍,自己人反抓起自己人,日後看你們怎麼向靖遠伯交代?」
「老子鎮海軍在前面殺敵流血的時候,你們呆在福建老家享福,這次來河北,一仗未打,反將自己人給捆了,好威風好殺氣啊!」說話的人憤怒地笑起來。
在他們身邊是十幾個士卒,這幾人身上都穿着福建鄭家軍特有的制式鎧甲。
再遠處的樹林裏,到處都張帳篷,有士卒進進處處,炊煙裊裊,看規模至少有百人之巨。他們都是——福建軍的軍官。
在三個本捆的斥候身邊立着幾個軍官,他們一臉的譏笑,對於責罵卻毫不在意。
「行了,把他們抬到帳篷里去,給點酒食,別凍壞了。否則,將來靖遠伯那裏面子上須不好看。」一個高大的軍官一揮手。
「是,馬將軍。」那幾人一拱手,抬着地上的俘虜一陣風似地去了。
姓馬的將領捏着拳頭朝東面看了看,喃喃道:「保定,我來了,我馬寶來了!」
沒錯,這人就是得了鄭芝龍命令,前來保定接收鎮海軍的馬寶。隨同他一道過來的還有一百多個福建軍的軍官,只需進入保定,出示鄭總督的將領,這些軍官都要打散了發派下去掌握部隊。
等到部隊整訓完畢,馬寶會給鄭芝龍去一道信,讓南安伯前來接收部隊。然後,大軍就可以進攻北京了。
有這一百多福建軍的老人在,馬寶也有了底氣,摩拳擦掌準備在京畿地區大幹一場,說不定還能率領鎮海軍頭一個殺進北京城呢!
到時候,若是南安伯封了王,自己只怕也能得到厚賞。
自從關寧軍全軍覆滅之後,馬寶就好象無主的孤魂野鬼,若非有鄭芝龍的收留,如今也不知道會潦倒成什麼樣子。
在福建軍中,他可是少有的騎兵陸戰人才,一進軍營就受到了鄭芝龍的重用,特別是在北伐這個關口,只是用他之時。
不過,他還是知道自己畢竟是個外人,這福建軍都是海盜出生,軍中士卒軍官都是父子、兄弟,自己要想融入這個集體卻是極難。
如果這次能夠幫替南安伯拿下鎮海軍,那就是立了一等一個功勞,以後看誰還敢對自己不敬?
當然,被奪了軍權,將來靖遠伯鄭森肯定會恨自己入骨。可現在如果不能替鄭芝龍做下這件大事,眼前這道關口就過不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馬寶是隨鄭鴻逵一起來保定的,畢竟是前線,到處都是鎮海軍的探馬。若是被鄭森發現來了這麼多人,只怕會引起他的懷疑。於是,馬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沿途遇到的鎮海軍斥候都擒了,關在帳篷里。兩天下來,他一口氣捉了三撥斥候,九個探子。
不得不說鎮海軍的斥候相當厲害,為了捉這九人,自己也付出了二十多個軍官受傷的代價。
隊伍總算開到保定府外二十里的地方,紮下營盤之後,鄭鴻逵帶着幾個侍衛進城去見鄭森,馬寶則帶着大隊人馬留了下來。
也不知道鄭總兵進城之後的進展如何,又是否順利地將鄭森給帶去河間?
馬寶突然感覺緊張起來,不得不說,他對鄭森還是非常佩服的。此人不愧是少年英雄,大勝關,再加上這段日子在京南地區摧枯拉朽的表現,都當得起這四個字。想自己在他這個年紀時,還是個不懂事的娃娃。可人家已經是一軍軍主,名動天下的靖遠伯了。
這中人物,想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被騙得離開自己軍隊的。換自己是他,早就將軍隊當成最珍貴的東西,一刻也不敢離開老營。亂世之中,一切都是虛的,只有確實抓在手頭的槍桿子才值得依靠。
佩服歸佩服,可若奪起他的軍權來,馬寶卻一點也不手軟。
他也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錯過了,這輩子也就這樣。
正焦急中,一騎飛快奔來:「將軍,將軍。」
正是自己派出去的斥候,馬寶一剎那就變了臉色,顧不得體統,飛快地跑了過去,大聲問:「如何?」
斥候從馬上跳下地,喘着氣道:「稟馬將軍,靖遠伯和鄭總兵出城了。總兵帶信過來說,靖遠伯已經答應隨他一起去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