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落在胸口，甚至是臉上，那道柔軟的嬌軀也慢慢的變得僵硬下來，蔣小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咳咳。」

    直到帶着痛苦的咳嗽喘息聲響起的時候，蔣小草終於清醒了一下，只是這瞬間的清醒，並沒有讓他去顧忌懷中的女孩，而是朝着一旁滾了一下。

    咚——

    地面顫動，宛如地龍翻身，之前呆立的地方，長長的溝壑直接蔓延過去，不知道具體有多深，但是看到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懷疑其中可以葬下兩個人。

    「紅妝，你...你怎麼這麼傻？」

    看着懷中的女孩，蔣小草一時間陷入到了極大的恐懼與緊張之中。

    擔心、害怕、恐懼愧疚，無比的情緒在此刻席捲了他的全身，讓他一時間方寸大亂。

    「小草......」

    趙紅妝躺在蔣小草的懷中，臉色蒼白得嚇人，口中的鮮血怎麼也止不住，看着面前的這個男生，她勉強的露出笑容，只是又痛苦的咳嗽了兩聲，更多的鮮血流了出來。

    「你不要說話，你不要說話好不好。」

    懇求的語氣，顫抖的雙手幫她擦拭掉嘴角的鮮血，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不...不行的，我...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趙紅妝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有些不甘，有些不敢的看着蔣小草，說道：「你走吧，別管我了，你一個人，肯定能逃走的。」

    趙紅妝轉過頭，看着遠處靜默的兩個人，他們並沒有立刻出手，顯然，趙紅妝的突然出現，也讓他們有些意外。

    但也僅僅只是意外罷了。

    作為組織的人，一切都要以完成任務為目標，至於修仙界的那些規矩與禁條，早在他們加入組織的那一天，就已經被完全的拋棄。

    「走？我怎麼能走呢?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為她拭去嘴角的血和眼角的淚，蔣小草手腕一翻，一顆圓潤的丹藥，頓時出現在手中。

    看着這顆丹藥，蔣小草眼中浮現一抹瘋狂。

    看着趙紅妝，有些發顫的聲音在風中是那樣的緊張而害怕，卻是死死的克制着，似乎要給她信心的同時，也給自己信心。

    「吃了這顆丹藥，我帶你出去！」

    趙紅妝輕輕搖頭，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因為之前的那一道法術，已經打破了她的內臟，現在能夠和蔣小草說話，無非是對這個世界的一些留戀和對死亡的恐懼讓她想要在他懷中多躺一會兒罷了。

    能夠死在他的懷裏，也算是一個極大的幸福吧，那就不要再浪費丹藥了吧。

    這自然是她的想法，但是蔣小草卻不這樣想，就算只是一個瘋狂的嘗試，他也必須要做。

    因為他不可能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應該說，就算他不想他死。

    「放心吧，這丹藥我還有。」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蔣小草露出一個笑容，兩名越來越近的修仙者已經讓蔣小草來不及等待她的回答，直接搬開她的嘴，將那本來只能恢復法力的丹藥輕輕的放入她的口中。

    「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帶你回家。」

    就像是平時說話一樣，但又不一樣。

    因為趙紅妝從來沒有聽到他的語氣這樣溫柔過，當然，東山上那一次不算。

    嘴裏含着丹藥，趙紅妝只能用點頭回應，多年的警察生涯讓原本柔弱的她變得越發的堅強，但是在此刻，她只是一個柔弱甚至虛弱到極點的女孩。

    看着她乖巧的點頭，蔣小草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將她放在地上，不再去看她，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

    他只能...將這個雜碎殺了之後，再帶着她去想法辦。

    ......

    ......

    月光輕灑的公路，很輕怪的是，竟然沒有一輛車經過，這是很不合常理的一件事。

    但是對於今夜來說，不合常理的事情，是在是太多了。

    蔣小草站在月光下，站在兩名修仙者的面前，臉色平靜。

    但就是如此的平靜，卻讓兩名修仙者心中升起了一抹強烈的不安。

    他們並不知道這不安是從哪裏來，但很肯定的就是，這不安，就是從面前這個男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