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君狂腳下的水面開始凍結，轉瞬間潭水便有大半被凍住，連同一部分斧影。

    剩餘的斧影，卻沒再攻擊君狂，只是游魚一般在水潭中逡巡，間或有一兩個偷襲一下，但始終在外圍遊走，並不靠近冰面。

    水鬼姬一揮手，從水潭底生成一個漩渦，漩渦十分強悍，徑直將冰面絞碎，並且升起一個沖天的水龍捲，直奔君狂而來。

    君狂抬手去擋，從水龍捲中又衝出數個斧影。待這一番攻擊過後，水鬼姬開始重新衡量君狂的實力。

    她能看得出，君狂根本不是出沒出全力的問題。

    「前輩？」君狂還等着見招拆招呢，卻沒想到水鬼姬的動作竟然停下了。斧影落入水潭之後，便再沒有半點動靜，而水鬼姬的手亦放下了，看不出來還有什麼戰鬥意志。

    「你贏了。」水鬼姬竟毫不猶豫地認輸。

    「……」君狂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突然罷手，但又不敢隨便搭話，生怕水鬼姬再生出一些怒氣。他本意是想請水鬼姬出山，即使不離開行宮，也好過呆在那麼點小地方，有如此強的力量，替他打理神凰遺蹟也是不錯的。

    若是一言不慎惹得對方不快，那恐怕就是他君狂的一大損失了。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是我自不量力。」水鬼姬瞭然地看了君狂一眼，「你既是當代人皇、玄宗宗主，身上天材地寶應當不少，能拿得出手的准神器乃至神器也不是一兩個，而我什麼都沒有，僅憑這一雙從小便跟我一起成長的小斧，不是蚍蜉撼樹麼？」

    「前輩莫要妄自菲薄！」君狂見她情緒低落，便拂開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金色鱗片，「晚輩修煉九玄小有所成，軀體強度已然不下於前輩，若是在仰仗神器之利，那才真叫仗勢欺人。」頓了頓，他又說，「晚輩認為，前輩放棄海族，願與我角力，我不應當掃興。」

    「你倒是有理了。」水鬼姬睨了他一眼，臉色比先前好了不少。

    「如此，前輩您是……」君狂巴巴地看着水鬼姬，心想這樣表現，她總該滿意了吧。

    果然，水鬼姬點了點頭：「我在王墓之中，本也有守衛之意，若不然那些宵小想來便來，翎族威嚴何在？」她一雙美目看向君狂，「我倒是對外界有些好奇，不過也不打算就此離開。」

    「如此倒是好辦。」君狂賠着笑，「翎族雖然已經不在靈界，但總歸曾經十分強大過，而行宮外圍還有守門家族傳承下來，若是想了解外部的情況，前輩盡可去與他們交談，相信他們不會對您無禮的。」

    「那就依你所言。」水鬼姬十分豪爽，看向君狂的目光中帶了一些肯定。

    而君狂卻正相反，鬆了一口氣。他想了很多種辦法，既不能惹水鬼姬不快，又不好讓水鬼姬喪失自信，在水鬼姬明顯表示不悅以後，他努力地考慮着措辭，終歸還是用金龍軀體這個藉口糊弄過去了。

    水鬼姬見他這幅表現，忍俊不禁：「看來，你為了照顧我的面子，也頗多考慮，倒顯得我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我怎麼敢。」君狂繼續賠笑。

    「說起來，我倒是有點好奇，若是放開手腳，你與之戰鬥過的最強者，究竟是什麼境界？」水鬼姬問。

    君狂仔細想了想，不免覺得臉上一陣發燒。想想他之前的戰鬥記錄，沒有一場敗記，即使是對上當世最強的隱帝都佔得了先手——那可是真正的「先手」，卑鄙無恥得厲害，實在做不得數；若是隱帝認真起來，怕是三兩下便將他掀翻了。

    與其他大帝的戰鬥，似乎也都有些卑鄙，長輩和師兄師姐們都當他是好玩，沒當真，若真計較起來，恐怕整個玄宗都想把他懟到只剩一口氣。

    『這仇恨拉得……』想想就覺得一陣尷尬。

    若要說是放開手腳戰鬥，戮祟祖魔不知道算不算一個。雖然君狂沒有拿出絕對的實力，完全沒有使用九大神門的絕學，但確實那一戰破碎了不少空間，雖然規模不大，但極域也用上了一部分。

    「……若說認真戰鬥，恐怕是一個與我境界相若的魔祖。」君狂變將他與戮祟祖魔戰鬥的事講了出來，避開當中那些無聊的追逐和發現過程，簡而又簡地交代了一下結果。

    「恐怕，你這時候也沒用什麼其他手段吧？」水鬼姬輕笑。上古六大奇書，她還是知道的，其中《九玄》尤以手段多變為長，若是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