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第十章 米沙_頁2
讀到吉米的信件之後,我腦海里小鎮的形象開始變得模糊,甚至逐漸開始抽象,我難以回憶起關於小鎮中的任何細枝末節,唯獨只剩下那份空蕩的溫暖。而一個事實也浮出水面,我記憶中的小鎮顯然與現實有衝突,並且因為不明的原因,我的記憶被篡改了,也許曾經我也像米沙一樣,對於那裏充滿了畏懼,可是這份深藏在心中的恐懼卻漸漸的被表面的溫馨所取代了。
聽到了吉米的名字,米沙的眼睛亮了一下,顯然對於他的名號,小鎮中同齡的孩子並沒有幾個不知道。
當聽完了我的話後,她的表情變得很嚴肅。
她嚴峻的告訴我,自己印象中的小鎮與我記憶中的可以說沒有半分相同。首先關於我記憶中遍佈的金色就不存在,小鎮全年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都處在半陰不晴的天氣里,能夠徹底見到陽光的日子絕不多。而我所說的惡性的傳染疾病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真有,恐怕小鎮的其他人也早就搬出去了。而我印象中小鎮的居民們樂於助人,這點更不用說了,一直以來,那裏給她留下的,只有壓抑、冷漠和恐懼,小鎮的居民對其他人大多都態度冷漠,並且還會有一些人出言不遜,當然也會有一些熱心的人出現,但這只是極少數的一部分,而且後期的小鎮居民顯然已經開始變得不再正常了。她對於我為何會產生這種記憶上的扭曲,以及難以回憶起具體的細節這種現象,猜測為被小鎮的某種變化所牽連,而這種恐怖的內在變化很可能也是她的家人以及其他人為何突然行為詭異的原因。
雖然對於她的這種猜測我並不完全同意,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之間,包括吉米的來信,絕對不會是簡單的巧合這麼簡單。
我們三人皆來自同一個小鎮,先後相隔一年又分別離開了小鎮。而我與米沙竟然巧合的同居住在一層樓中,並且我們都患有很嚴重的頭痛病,而米沙開始頭痛的時間是在三周前,也就是差不多吉米來信的時間,而我再次開始頭痛也恰好是在那個時間點。再加上之前寄信時的種種巧合,看來我們很早就已經被一雙不可見的手操縱了。
通過這次深度的聊天,我能感受到米沙身上那種特有的類似吉米那種能帶給人可靠感的特質,我能夠感覺到,日後要揭開謎底,一定需要她的幫助。
我將吉米信中所描繪的困境大致的告訴了米沙。芒德那種同樣陰冷的氣氛,詭異的房屋結構,人們完全顛倒了的作息習慣,隔壁邋遢男人那段令我擔憂的話,以及吉米初到芒德就深陷監視中的處境。
我覺得一切的起點好像都是從曾經的小鎮發散開的,就好像向一汪平靜的湖水中投下一顆石子,我們曾共同居住的小鎮正是這漣漪的中心。
我隱約中感覺到,如果想要揭開這一切的迷霧,我們就一定要回去一次。也許只有那裏才能給我們一個答案。
我能從米沙眼裏讀到恐懼,甚至剛才因為說話而紅潤的嘴唇此刻也變得慘白。與她一樣,我自己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理應是我精神寄託的故鄉此刻卻變成了一種夢魘,讓我產生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懼感。
又坐了一會後,她告訴我想要仔細的看一下吉米寄來的那些信,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之前被我漏掉的線索,我點頭答應後,二人就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我們不自覺的又聊到了小鎮,我提起了隔壁太太,以及對她的死因產生的那種記憶模糊感。
當聽到我說隔壁太太時,米沙的臉色開始變得十分難看,她咬了咬下嘴唇告訴我,隔壁太太絕不是因病而死。她是被用鈍器活活打死的,準確來說是她家裏的那根硬木質地的棒球棒。她的屍體被發現時,全身上下佈滿傷痕,處處可見觸目驚心的淤青,而致死的傷勢來自於後腦,那裏應該至少被擊打了有十五下。可是現場情況卻極為怪異,並沒有發現任何爭鬥的跡象,甚至從隔壁太太的身上都沒有發現任何掙扎後遺留下來的線索,她的右手還握着一個沾滿鮮血的茶杯,現場的一切都佈置得井井有條,一切都被打理的整潔而乾淨,除了純白色桌布上飛濺上去的大片已經變黑了的血漬,提醒着人們這裏是一起恐怖謀殺案的犯罪現場。經過警方的調查,判定應該是兇手單方面的施暴,而兇手很可能就是已經失蹤了多日的被害者的丈夫。
聽完她的話後,我的腦袋翁的炸了,在我印象中,隔壁先生絕對是屬於標準的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