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談話。王老師聽到這件事也趕了過來，他看着教導主任和副校長兩人，眼神中帶着意味深長的深沉，但他卻沒有繼續說什麼。

    到了副校長辦公室里，關緊門，副校長張曉飛像是在低聲下氣哀求似的，說道：「徐恆光，我的徐主任，你怎麼能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呢，竟然能惹得全體學生喊着口號來罵你？你到底做了什麼犯眾怒的事了？我都說了多少回了，咱們要走好群眾路線，你就是不聽。」

    教導主任徐恆光像平時一樣，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但是那雙不斷摩擦大腿的雙手，卻告訴別人他心中並不平靜。他辯解道：「學生們不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有從眾心理，容易被煽動。別人跟着說什麼，他們就跟着說什麼。其實，咱們這次只要抓到首惡，狠狠的處理一頓，這些學生自然不敢再鬧事。」

    副校長張曉飛氣急敗壞，罵道：「處理，你就知道嚴肅處理，那些學生要真鬧出什麼事，鬧到了教育局，鬧到了警察局，你一個小小的教導主任，你處理的了嗎？你擔得起責任嗎？」

    教導主任徐恆光眯着眼睛，說道：「我要是處理不了，這不是還有你嗎？」

    副校長張曉飛嚴詞拒絕道：「我絕對不會再幫你去迫害學生。我勸你也收斂一點，否則你早晚會玩過火，會進監獄的！」

    教導主任徐恆光目露凶光，十分生氣地說道：「我進監獄，我進了監獄你能跑得了？哼哼，兄弟給的妞你睡了，兄弟給的錢你收了，現在兄弟有難了，找你幫點小忙的時候，你卻百般推辭。」

    副校長張曉飛只覺得徐恆光像一個潑婦一樣，而且這潑婦的心比鍋底還黑，比蛇蠍還毒。他面帶悔色，臉上寫滿了痛不欲生這四個大字。他痛恨，又只能無可奈何的痛恨，他說道：「我以前幫你做的那些事，足夠償還你給我的那些東西，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教導主任徐恆光哈哈大笑，說道：「償還，你償還了又能怎樣，你還想着擺脫我嗎，你還想着做個清白的副校長嗎？你真是可笑，真是愚蠢。現在，你我都是一條道上的人，我如果出了事，你也跑不了！你現在，你現在只能幫我，你去壓住那些可惡的學生，把鬧事者給我開除了，咱們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副校長張曉飛臉上的痛恨逐漸變成了無奈，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徐恆光說的這些事，他覺得自己像一隻蛆一樣，在這個被陰謀詭計覆蓋的校園裏苟延殘喘。他有一種危機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喘息多久，他說道：「你一直勾心鬥角，到底是圖了什麼，你又為了什麼？」

    教導主任徐恆光立即大聲說道：「因為現在的學生，他們都不服從管教，他們連最基本的尊師重道都沒學會。我必須要嚴格管理，否則將來他們走上了社會，會吃虧的！」

    副校長張曉飛聽了這句話，簡直把他氣得七竅生煙，他罵道：「那你呢，你那個侄子，在你的教育和包庇下，他就學會尊師重道了嗎？同樣都是學生，卻有兩種對待方式，你從哪裏學來的道理！」

    教導主任徐恆光歪理一大堆，面對這明顯的悖論，他狡辯道：「那是我的侄子，是我大哥的兒子。他現在在我的地盤，在這個學校里，就應該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觸犯他的威嚴，那就是觸犯了我的威嚴。」

    副校長張曉飛對教導主任的這句話徹底無語，他連連說道：「你是瘋子，你是個瘋子。」

    教導主任徐恆光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瘋狂，他平緩一下心情，說道：「你坐好，我沒有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我也懂，所以我這次只誅首惡，余者我一概不究。而且上面還有陳東華那個老糊塗，他還沒全瞎，有他在，我不會做得那麼過分。」

    副校長張曉飛聽到徐恆光好像皇帝一樣，說着只誅首惡的話，如果要說這個學校誰是最餓的，那肯定是他自己。他現在只想離瘋狂的徐恆光遠一點，他說道：「我不會再幫你，你如果還是不知收斂，你早晚都會出事。你如果再這樣，我即使拼着去坐牢，也要把你做得那些醜事公佈出來。」

    教導主任徐恆光忽然嘴角裂開了，他十分自信的笑着，說道：「張曉飛通知，你別把話說得那麼死，你說我不懂收斂，你又何嘗不是，這兩年你貪污了不少吧！你說即使去坐牢也要告發我，那你去啊，我不攔着你，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去，你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