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最風流 194 魯子敬狂兒奉糧_頁2
州府的後門入內,荀貞問剛才報信說魯肅來到的那人:「魯子敬現在何處?」
「今日袁長史當值,把魯君迎到了側堂,現正恭候將軍。」
袁長史就是袁綏。袁綏本荀貞在廣陵時的主簿,今荀貞移駕州府,他自是不能還在廣陵當主簿了,所以荀貞擢他為幕府長史。長史與司馬是將軍幕府中最高級的兩個職位,皆食祿千石。長史相當於後世的秘書長,司馬是主兵的。現袁綏為荀貞幕府長史,宣康則被擢為幕府司馬。
長史和司馬之下,幕府的第二級職位是從事中郎,限額兩員,食祿六百石。郭嘉以招攬闕宣以及贊畫許仲軍機之功,徐卓以進獻良策,及時消除掉了陰德興兵攻臧霸可能會帶來的惡劣影響以及出謀劃策,協助荀成攻入東海、克取厚丘之功,得到了荀貞的拔擢,現為從事中郎。
荀貞外出或夜晚歸後宅,又或處理政務時,通常就由袁綏、宣康、郭嘉和徐卓四人輪流入值幕府,今天輪到了袁綏當值,所以是他迎的魯肅,——之所以是幕府的職員去迎魯肅,而不是州府的吏員去迎,這卻是因為荀貞不打算把魯肅任入州府,而是決定要把他辟入幕府。
荀貞如無將軍的職號,那麼他就只能把文武吏員都置在州府,可他既然有將軍的職號,那就不必這麼做,可以把軍、政人才分開,理政的入州府,打算用之參與軍務的便置入幕府。
魯肅,他就是打算用之參與軍務的,所以,他不準備辟魯肅進州府,而要召之入幕府。
到了側堂,荀貞望里看去,見堂上只坐了兩人。
一人年近五旬,鬚髮已稍稀,而高冠巍峨,衣綬嚴整,正是袁綏。
另一人二十餘歲,濃眉大眼,體貌魁梧,跪坐在袁綏的下邊,意態恭謹。
袁綏聽到了腳步聲,轉首望向堂外,看到是荀貞來到,徐徐起身,對下首的年輕人說道:「將軍已至,君請起相迎。」
那年輕人聽了,連忙起身,抬頭向外看去,正看見荀貞在門口脫鞋。
荀貞瞧見堂門口的案上放着一柄佩劍,把鞋子脫掉後,叫侍從拿過來,提在手裏試了試重量,便就提着進到了堂內,笑對那年輕人說道:「子敬,這是你的劍麼?」
堂內只有二人,這年輕人顯必就是魯肅。
魯肅行禮畢,答道:「是。」
「有多重?」
「劍長四尺二寸,重二斤三兩。」
「我說怎麼提着覺得略重。」荀貞左手拿鞘,右握劍柄,將劍抽出,見是一柄四面劍,劍鋒似霜,屈指彈之,清吟作響,不由贊道,「好劍也!」問道,「劍可有名?」
「名『行國』。」
荀貞雖非大儒,畢竟是在荀氏子弟,微末之時,也曾苦讀多年,儒家的經典他都是學過的,因而一聞「行國」二字,便知出處,笑道:「我聞君鄉父老曾說:『魯氏生此狂兒』!彼輩庸夫,何必掛意?我知君憂。我觀此劍鋒銳,改以『斷金』為名,君意何如?」
魯肅知天下將亂,因學劍擊騎射,招聚少年,供養衣食,馳行射獵,以部曲勒之,講武習兵。他鄉中的父老見他這般作為,不能理解,故而皆云:魯家一代不如一代,現又出了一個狂兒。
因此之故,魯肅便把他的佩劍名為「行國」。「行國」一詞出自《詩經?園有桃》,上一句是「心之憂矣」。整首詩描述的是一個懷才不遇,心中懷憂,卻被別人誤以為驕狂反覆的人。魯肅以「行國」命名佩劍,正是對評價他是個「狂兒」的那些人的回應,表示他們根本不懂自己。
「斷金」,自便就是「二人同心,其利斷金」之意了。
荀貞這是在對魯肅說:我懂你為什麼那麼做,天下已經亂了,你很有先見之明,那麼咱倆就齊心合力,努力地在亂世中做出一番事業吧。
荀貞與魯肅雖是初見,然言語相對,舉止親和,不拘俗禮,笑談如故,宛若積年好友,使人親近,三兩句話間,又說中魯肅的心事,魯肅心馳神動,下拜說道:「恨不早遇明公!」
荀貞還劍歸鞘,把劍遞給袁綏暫拿,上前把魯肅扶起,笑道:「雖非早遇,亦不晚也。吾得徐州,正欲規劃東方,子敬今至,如虎添翼!」
袁綏提着魯肅的劍,在旁也是笑道:「昔高密侯見光武,如舊相識,今魯君至州府,恨遇明公晚。《易》云:『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果如是也!……將軍可知,魯君今至,可不是單騎而來,而是隨行帶了糧五千石,部曲百餘,良弓三十具,利矢五千支,一併獻給將軍。」
「噢?」
魯肅說道:「肅斗筲之才,為明公聞,軒車徵召,恩遇隆重,肅坐不安席。肅家小有資財,今徐州初定,思州府中或缺糧、械,以此稍許,不足報明公恩,唯稍表感激。」
軒車,是一種高級別的車,可駕四馬,華蓋,車體亦大,六百石以下不得乘之,只有二千石以上的長吏才可乘坐。荀貞此次徵召士人、材士,除了給諸葛瑾的繼母備下了輛輜車外,大多用的是軺車,軒車總共只派出去了兩輛,一輛接的是張昭,另一輛就是去接的魯肅。
荀貞笑道:「此卿心意,我不能辭。」沉吟了下,說道,「陶公儲積頗多,我坐享其成,而今府中糧雖不能說滿,亦暫不缺也。這樣吧,卿糧吾留之,為卿鄉換租稅一年。卿鄉父老言卿『狂兒』,我今即遣使往卿鄉,宣示此意,看看卿鄉中父老又會怎麼說你!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