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 第七百二十七章 海風再起_頁2
建得好,卻好像很隨意、看起來十分雜亂。
阮景異等人帶着劉鳴到了一座大門前,迎面來了兩個穿綢緞的安南官員,自稱是公侯,由他們接待明朝使節。
官員率一眾隨,從與劉鳴見禮,迎到中堂。雙方又分東西兩側站定,一個安南人提醒劉鳴按「大越禮節」三拜,然後遞交國書。自封為「大越皇帝」的陳季擴,不會親自召見使節;安南人還告訴劉鳴,過幾天會有人宴請他。整個過程,讓劉鳴看到了大明的禮制,然而又有些一些細節上不同。
這兩個「貴族」拿走了國書,並不與劉鳴談正事,走完了禮節的過程,他們就告辭走了。劉鳴暫且在這「行館」安頓下來,天色也黑了。
果然是所謂的雨季,夜裏又下了一場大雨,劉鳴醒了幾次。
接下來數日沒有安南人理會他。今天他等到了旁晚,便來到一間廂房裏點上燈,一邊思索說服陳季擴投誠的策略,一邊寫一遍加深印象,然後放到油燈上點燃燒掉。
就在這時,門外的隨從道:「劉使君,有客求見。」
劉鳴立刻放下毛筆,拿起桌案上的紙點燃,然後迎出了房門。只見院子裏站着一個陌生人,那人戴着一頂竹帽,獨自來的。
「本將叫阮銀河。」來人抱拳道。
劉鳴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見他的神情很平靜,便做了個手勢道:「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阮將軍,屋裏請。來人,看茶。」
阮銀河抬起手用漢話道:「不必了,劉使君請。」
二人進屋,分賓主坐定。阮銀河便立刻開口問道:「劉使君認識阮智嗎?」
劉鳴搖了搖頭。
阮銀河道:「當今明朝皇帝必定認識。」
「哦……」劉鳴下意識點了一下頭。他想起了在京師面聖的時候,聖上說過、會在安南國找人接應他。阮銀河提到的阮智,有可能就是聖上的人。
雖然劉鳴對此人空口無憑的身份、還有點將信將疑,但是既然有聖上的話,此人的出現至少有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阮銀河道:「阮智托我,照看着閣下。現在我冒險前來,便是要知會閣下一聲,最好今晚就走,否則凶多吉少!」
「走?」劉鳴愣了一下。
阮銀河皺眉沉吟片刻,道:「事情倉促,我知你可能不會信,可我受人所託,不能甚麼也不做……阮智是我族中的人,他在西都(河內)做官,明朝在安南國設的官;而我是起兵的人。此前各地豪強紛紛起兵,席捲了西都以南的所有地方,只有起兵的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土地。」
劉鳴道:「軟將軍也是情非得已?」
阮銀河搖頭笑了一下,「最多算隨波逐流罷。」
他降低了聲音道,「國君(陳季擴)甚麼都聽別人的,成不了事,天下亂成這樣,沒有兵、只能任人魚肉。劉使君來得也不巧,這個時候、國君不可能與明朝議和。」
「招安。」劉鳴實話道。
阮銀河冷笑道:「諸將擁立今上(陳季擴)為皇帝之前,還有一個大越皇帝。」
「陳叔明(簡定帝陳暊)。」劉鳴道。他受命出使安南國,自然看了有關安南國的卷宗,大明官方卷宗里記載的、就是陳叔明這個名字。
阮銀河點了點頭:「後來內訌,支持今上的武將控制了局面;但為了對抗明軍,雙方又和好了,前大越皇帝、受今上尊為太上皇。
不料那個時候大明朝忽然發生了內-斗,撤走了大量軍隊,且棄守了大多地方。於是大越各地義軍紛紛起事,大的勢力至少有十餘路。諸豪強見今上對太上皇寬容,紛紛投靠。
在我看來,國君並不能統率這些人馬。但忽然兵馬聚集甚眾,大越朝中一時振奮,已經號令諸路義軍一起尋機北進、對西都(河內)的明軍形成圍困之勢,一舉趕走明朝勢力,中興大越國。
這種時候,劉使君來招安,誰會聽你的?朝中還有一些更激進的人,建議殺了你祭旗!我便是察覺到、有人可能先斬後奏,才覺得情勢急迫。」
劉鳴的左手握拳,右手使勁抓着左手,埋頭沉思。
就在這時,隨從稟報,又有來客要見。不一會兒,進來了一個同樣戴竹帽的漢子。這行館有安南人的守衛,既然阮銀河是陳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