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 第一百一十五章 誤解了意思_頁2
道:「此前就算高陽王不綁我,我也不會泄露你的行蹤,連猶豫都不會,你信麼?」
朱高煦不答,他內心是相信的,但理智上又不敢信。
池月繼續輕輕說道:「彼時高陽王塞了紙條給我,叫我赴約。我根本沒想過你會綁我,也沒有任何擔心、你是否會對我不利。後來被關在了這地窖中,我才醒悟,高陽王所為本來就應在情理之中……」
朱高煦默默地聽着。
池月的聲音仿佛在自言自語地低訴,「來北平之前,我從沒獨自離過家。到了燕王府後,只好一個人面對人生地不熟的處境,心裏一直十分憂懼,做事也小心翼翼,什麼都想得很多……哪想到,上回高陽王約見我,我卻那麼蠢,什麼都沒想到。」
她說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竟然露出了些許淺笑,「我說完了,高陽王的事也說完了。」
朱高煦只好起身,抱拳道:「告辭。」
……等高陽王一走,酒窖中很快便恢復了沉寂。池月在這裏久了,成天無事可做,最難熬的確實是無趣。
她輕嘆一口氣,便走到桌案旁邊,在上面找書看。高陽王還算細心,除了起居所需之物,竟搬來那麼多書。池月在這裏幾個月,一個人既無事可做、也沒人說話,若無這些書的話,肯定更難受;有些書看,日子就好打發多了。
她的指尖在一本本書籍上滑過,大多她早年就讀過,前幾個月又重新看過一遍。總算找到了一本陌生新鮮的,她便順手拿出來翻看。
不料沒過一會兒,她便變得面紅耳赤。這本是什麼書,居然寫得如此不堪入目?高陽王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居然把一本這樣的書藏在裏面,不知安的什麼心!
池月一面腹誹,一面卻忍不住好奇繼續看下去。她從小在家裏不怎麼出門,十幾歲到了燕王府身份便是個道士,長那麼大,從沒見識過那等事,看這冊書更是覺得非常稀奇。
前面她還覺得寫得不好,詞句甚是粗糙,印刷得也有錯字。但好奇地一行行看下去,便十分入神了。先是覺得臉上、耳朵發燙,接着感覺身上也不利索了。
此時春季已經過去,原來那個通風口方向已不對,酒窖里一點風也沒有,池月漸漸覺得非常悶熱。她的頭暈乎乎的,滿腦子都是書中描述的事物。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脖子似乎有熱氣吹來,便微微側目,忽然見朱高煦瞪大了眼睛正瞧着那冊子……壓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池月渾身一顫,猛然把書合上,又急忙往那一堆書籍里藏,她發現自己的手也在發抖。
她頓時羞憤交加,瞪圓雙目道:「你怎麼又來了,鬼鬼祟祟的作甚?」
朱高煦一臉無辜道:「我在梯子上就叫了你,剛才還說話哩,你沒有理我。我便以為你在生氣,走過來時,見你在看書,便湊上來瞧了一眼……」
池月轉過身去,下意識很想躲起來。
就在這時,她竟然發現自己的交領里襯被扯開了一些,或是剛才覺得悶熱沒注意,此時鎖骨下的肌膚露了一片,連肩膀也露出來了。她急忙將雙臂抱在胸前,伸手整理衣服,然後捂着臉伏到床上,終於忍不住將被子蒙着臉哭了出來!
朱高煦的聲音道:「你沒事吧?」
池月惱道:「你快走!剛來過一趟,怎麼又來了?」
朱高煦的聲音道:「我本來想起還有幾句話……罷了,那我便告辭。」
這時她忽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胸口依舊「咚咚咚」直響,猶自起伏不停。朱高煦轉過身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
池月看了他一眼:「那污|穢冊子,是不是你故意放在裏邊的?」
朱高煦皺眉道:「我拾掇這屋子時,本來就慌忙,哪有時間挑揀書籍,只是從書房隨便抱了一些過來而已。這是個疏忽,你莫見怪。」
池月聽罷覺得有道理,便又紅着臉道,「沒想到高陽王竟然收藏了那樣的東西。」
朱高煦道:「不過就是一本書,池月真人何必說得那麼嚴重?別太在意了。」
池月目光閃爍,抬頭看時,見朱高煦正往她的脖子和肩膀上打量,那目光便如有形的東西一樣拂過,她不禁隨手又將衣衫往上拉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