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鄉 第十九章難伺候的劉徹_頁2
劉徹安靜的看着兒子,等兒子把話說完了,就揮揮手道:「去吧,你還需要繼續觀政。」
劉據見父親非常的平靜,心頭大駭,他知道,當父親怒氣勃發的時候,說明他還不是非常生氣,一旦父親變成了泥雕木塑的雕像,則說明,父親是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怒火,這個時候如果還不知道進退,後果非常的嚴重。
劉據退出建章宮,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冒汗,尤其是背部,居然將輕薄的春衫給濕透了。
「我今天又說錯話了?」
劉據輕聲問狄山。
狄山搖頭道:「沒……有,本來……就是……心裏……話,何錯之有?
面對……君父……以……誠……為……先!」
「可是,父皇發怒了。」
「那是……因為……殿下……不知……變通!」
「如何變通?」
「封賞……雲氏……長子……大婦!」
劉據嘆口氣道:「是啊,雲琅此次北征,雖然只跟匈奴打了一仗,雖然沒有戰勝匈奴,卻也殊為難得。
如今,北征的目的已經達到,父皇確實該封賞功臣。
雲琅挾軍功要求家眷隨從,父皇完全可以封賞雲氏長子,大婦,堵上他的嘴!
我剛才是怎麼了?
這樣淺顯的道理都沒有想到。」
狄山嘆息一聲道:「那是……因為……殿下……不……喜……外……戚!」
劉據愣了片刻,終於慢慢的道:「我不是不喜歡外戚,你看,我跟我舅舅家的三個兒子關係就很好。
我只是不喜歡,霍去病,不喜歡雲琅……
我是太子,是天生的未來皇帝,既然我是太子,他們就該事事以我為先。
可是,他們都很驕傲,需要去求他們,我實在是彎不下這個腰!」
狄山奇怪的看着劉據,最終不再說話,他發現,劉據似乎又忘記了這次來建章宮的目的。
劉據在雲琅,霍去病面前有些自慚形穢,這誰都能理解,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在大漢也僅僅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能獲得他們的好感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還要求他們忠心耿耿,這就是一個有很高難度的事情了。
陛下如今還沒有對這兩人做到如臂使指,遑論劉據了。
「既然……進……宮,就……該拜見……皇后!」
狄山提醒了劉據一下。
劉據搖搖頭道:「母親不再干政了,我想遙領西域屬地的目的無法達成。」
狄山驚愕的道:「您……該……去拜見……皇后!不……論……有……沒有……事!」
劉據的一張臉微微一紅,就轉身向母親的寢宮走去,狄山說的沒錯,自己不該如此勢利!
隋越終於走到了掖庭宮,在吃了一頓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過的豬食之後,他就從一間破舊的房子裏找到了一條破舊的毯子,鋪在青石板上,再次抬眼看看天上的太陽,無聲的笑了一聲。
就躺在破毯子上,這樣的春日裏,就該好好的曬曬太陽。
就像蘇稚檢查過他的身體告訴他的一樣,他的身體陰寒,需要經常曬太陽來補充純陽之氣。
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變得暖和。
於是,隋越就張大了嘴巴,努力的向外呼氣,他想把身體裏的寒氣全部呼出去,再替換上溫暖的陽光!
有人擋住了陽光,隋越惱怒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鍾離遠。
就懶懶的揮揮手道:「別擋着我曬太陽!」
鍾離遠丟下一個碩大的包袱道:「二十餘年的宦囊就這麼一點,有辱大長秋的官位。」
隋越冷笑一聲道:「你知道個屁啊!」
鍾離遠笑道:「屁我倒是不知道,要不您給分說一下?」
隋越白了鍾離遠一眼道:「怎麼,你成了大長秋?」
鍾離遠搖搖頭道:「我還是常侍,不是大長秋,陛下似乎沒有任命新的大長秋的意思。」
隋越大笑道:「你真以為某家這些年鞍前馬後的伺候陛下數十年,就一點情義沒落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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