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後她便不用再去學堂里上課,因此她與蘇慎慈都只有一兩個月的時間需要這樣按步就班了。
黃雋的課也只需上到四月,恰恰差不多一年。
她如今跟韃靼人打交道毫無阻礙,按黃雋的話說,只要看不到她這臉,假裝個韃靼人都已不成問題。
跟程敏之他們一塊兒送黃雋出來的時候她就在坊間見到有養眼美男子穿着朝服站在大槐樹下,而且是倆。
左首的燕棠氣宇軒昂,渾身嚴謹,右首的蘇沛英儒雅謙和,讓人如沐春風。
黃雋看到燕棠,遠遠地作了個揖,然後麻溜地牽着馬兒走了。
戚繚繚走過來,上上下下將他們打量:「你倆怎麼站在這裏?」
燕棠盯着黃雋幾乎小跑地出了坊,才收回目光道:「一道從東宮出來,剛好走到這兒了。」
又道:「你們幾個嘰嘰喳喳地,又打算幹嘛去?」
「約了晚上去城西新開的館子吃飯。」戚繚繚說完抬頭笑:「你是不是又得訓我幾句?」
燕棠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耳朵施以懲罰,想起這是外頭,旁邊還站着蘇沛英,便又把手給管住了。
蘇沛英笑道:「你們說話,我先回去。」
戚繚繚道:「沛大哥再聊會兒。」
蘇沛英擺擺手,微笑着走了。
燕棠等她收回目光,才道:「沛英最近是不是越發搶眼了,我聽說翰林院和詹事府好幾個人想給他說媒。」
戚繚繚望着他笑起來:「是嘛,確實很搶眼呢。」
燕棠眉眼訕訕。
戚繚繚樂了,戳戳他手背。
燕棠逆來順受。淺笑看她一會兒,又道:「天氣暖和了,要不要再來跟我學點什麼?」
「學什麼?」
「什麼都行。」他說道:「我雖然擅長刀槍劍和拳腳,但基本上十八般兵器都還使得上手。」
戚繚繚認真想了想,說道:「那等你有空了就告訴我。」
她練了半年的武藝,她如今跟尋常漢子交手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就算是跟程敏之他們過招也還勉強能湊合個十幾二十招,但是動真格的終究不行。
所以蹲馬步打梅花樁這些她倒是一直沒有停過,體質變好是肯定的了,去了趟圍場回來,身上沒有絲毫不耐什麼的,但是不能滿足於此。
燕棠點頭,趁着無人,給她順了順丫髻上垂下來的幾根小髮辮兒,回了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