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是一天的份量，下次分發就是明天這個時候，說實話，現在物資真的很匱乏，我們甚至不得不派人到附近的廢棄城市裏去收集還可以用的東西。」林缺回答道。

    那些排着隊領取物資的人其中有不少都穿着昂貴而精美的服飾，雖然大多又髒又破，但是從那些用寶石和貴金屬打磨製成的小飾品可以看出，這些人曾經絕對是屬於避難所上層社會的人物，但他們現在神情呆滯而又麻木，對於這點少得可憐又極難下咽的物資也沒有任何怨言，看來已經是接受了當下的現實。

    領完物資的人一個個又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面，有的人開始用手指將麵團掰成小塊送入嘴裏，而有的人則是將麵團小心翼翼地藏進了睡袋裏面，只吞下了兩片維生素片，喝了一小口水。

    這些人面露菜色，嘴唇乾燥皸裂，動作也十分緩慢遲鈍——雖然林缺說得有些過分，但事實上他說的卻一點毛病都沒有，齊麟也很是納悶，為什麼自由意志會選擇去收容這些倖存者，並且還將大量的物資浪費在他們的身上。

    在他的印象里，無論是第一主腦還好，還是第二主腦也罷，雖然它們的行事準則截然不同，但無疑都是將利益和效率放在第一位的，沒有價值的東西在主腦的眼中就連垃圾都不如……而這群難民，說實話齊麟實在是想不到他們對於主腦來說能創造什麼樣的價值。

    「我們走快點吧，這地方說實話真的臭，比避難所貧民區裏的黑街還臭。」看着這些倖存者，林缺的眼中滿是厭惡和嫌棄，正如他所說的一般，整個大廳之中都瀰漫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惡臭——這裏總共只有四間廁所，而大廳裏面聚集的倖存者數量估計得有一萬人以上，很多等不及的人就只能把「個人問題」就地解決，再加上汗液的蒸發和揮散開來的各種體味，這種種氣味混合在一起，一個勁兒地往齊麟的鼻子裏面鑽……這殺傷力，已經是一點都不弱於貧民區坑道里的有毒氣體了。

    看了兩眼大廳里的這些倖存者，齊麟點了點頭，默認了林缺的說法，跟着後者迅速地從大廳中央的那條過道上穿了過去，走到了大廳的另一頭。

    大廳盡頭的角落裏是一座旋轉樓梯，根據林缺向齊麟的介紹，從這座樓梯往上走便可以通向那個巨大的橢圓形頂蓋，頂蓋下面安裝着大量的電磁干擾設備和防禦武器，用來保護據點的安全，而從樓梯往下走，則是通往據點的地下部分。

    林缺帶着齊麟朝下走去，那些在樓梯間來回走動的哨兵在看到林缺之後都是默默讓開了道路，並沒有主動上來進行盤查的。

    「現在這個據點是誰在進行負責？」齊麟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個神秘的『大老闆』咯，我們都叫他『boss』，但是他從沒有真正露面過，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林缺聳了聳肩說道。

    齊麟當然知道這個boss指的便是第二主腦，它自然不可能將真實的身份告訴這些人，但如果僅僅是依靠主腦遠程發佈命令的話，這個據點之中的秩序不可能維持得那麼好，畢竟，真正在管理着這個據點的是人，而不是單單依靠主腦的幾條指令就可以完成的。

    「哦……我懂你的意思，你是問這據點裏除了boss之外誰是話事人對吧？那算下來應該就是哈維斯老大、大塊頭和那個小屁孩了。」

    哈維斯齊麟是知道的，前第六區第一特種部隊教官，秦的心腹之一，至於大塊頭，應該指的是那個生化人0592了，不過「小屁孩」……在齊麟的印象里，那份名單上可沒有未成年人啊……

    等等……「你說的……該不虧是綾葵吧？」

    「哦？你知道她？說實話，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惹這個小屁孩，她看上去年齡不大，一點都不好欺負，上次我想摸摸她的胸，結果手還沒碰到呢，就直接被她用意念力給舉了起來，摔在了水泥地上，斷了好幾根肋骨……」

    「我覺得吧……」齊麟神色極為複雜地看了林缺一眼，沉聲說道。

    「嗯？你覺得什麼？」

    「她沒把你的腦袋直接給擰下來，就已經是十分收斂自己的脾氣了……」

    「……你和她……認識？」

    齊麟並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好吧，但我真的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林缺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