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旨到 第二回 新後大戰福祿王
第二天一早,本宮換上便服帶着四個跟班,季公公、容嬤嬤、黃花和本宮的狗傻福,向皇上請了旨就出宮去福祿王府拜訪打算問他要回鳳印。傻福是季越來給本宮當小太監的次日,本宮突發奇想向皇上求來的一隻農家常見小土狗,黃兮兮的那種。
本宮當着季越的面,對狗崽子說:「誒喲,給你取什麼名字好呢,哦,某人說傻人有傻福,本宮是傻人,你既然是本宮的狗,那就叫傻福吧。」
恰巧一陣風吹來,將季越的一聲嘆息清清楚楚吹進本宮耳朵里,他呢喃:「阿迷,為師有錯在先,做這太監可能讓你消氣?」
本宮呵呵兩聲,抱着傻福就走,到底是心裏還氣着他。
並非氣他舍自己徒弟為國家興亡的壯舉,不過是氣他三番四次欺騙於本宮。但是本宮其實心裏也明白的,他有時候不是不想說真話,只是這些事兒太過重要,本宮又不是個特別靠譜的徒弟,與其對本宮說了實話冒沒必要的風險不如將本宮蒙在鼓裏,跟騎驢的人在驢背上釣根蘿蔔引驢子快些走,是一個道理。
傻福這三個月被本宮頓頓紅繞肉餵得跟個球兒一樣,平日裏十分懶笨,就喜歡在院子裏打滾刨土,不過誰養的畜生像誰,關鍵時候要它聰明起來也算十分聰明。
馬車「的篤兒,的篤兒」駕在七日城繁華的街頭,誰也不知道這馬車裏坐的是當今大周風頭正盛的新皇后,也就是本宮。
「容嬤嬤,那是什麼地方?」季公公在外頭駕馬車,本宮抱着傻福與一老一少坐在馬車裏甚是無聊,掀起了車帘子隨便指了一處偌大的官邸問容嬤嬤。
容嬤嬤瞟了一眼,回答:「清風王府。」她自打與本宮第一次見面嘲笑本宮智商是硬傷之後,就從來沒有待見過本宮,哪怕現在她對着當今皇后,依舊是那副愛理不理人的樣子。
老辣椒,夠帶勁,本宮喜歡。
全大周知道清風王的人估計屈指可數。
本宮沒嫁進皇室之前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王爺。
當今聖上兄弟眾多,先帝兒子生了九個,老大和老么相差三十歲。要說先帝也是個非凡的,沉迷煉丹,無心朝政,在大兒子十三歲的時候就將天子之位禪讓,自己做了太上皇,躲在鴻蒙殿裏整日煉丹,他煉丹卻也沒出家,年輕的太妃們自然整日跟着,崽子落了一個又一個,到最後一個清風王的時候,因為先帝丹藥服用過甚,以至於射出來的種子太次,清風王呱呱落地時太醫都以為是個死胎,後來雖然從鬼門關拉回來,但身子骨太弱,足不出戶,好像一陣微風能把人給吹死。
這都是本宮從宮裏聽來的傳言,也不知幾分真假,這會兒正巧經過清風王府,便多看了兩眼,有些好奇這裏頭到底住着個什麼樣的病號。
「容嬤嬤,一會兒本宮牽狗,你拿皇上口諭,黃花給本宮打傘,讓季公公給我們墊後,他從小練童子功,還沒破宮就被閹了,武功了得,萬一福祿王動粗,就讓他上。」
「……」
福祿王府十分高端大氣上檔次,本宮立在那高聳的門楣之下,並未急着去敲門。台階之下,黃花給本宮打傘,那傘是今年京城最流行的流蘇款式,容嬤嬤和季公公垂首分立本宮兩側,只有傻福在狗繩子長度可活動的範圍內來回嗅着。
京城繁華,福祿王府門前卻是門可羅雀,肅穆里透着一股陰森恐怖之感。本宮真的不是因為膽小卻步!其實這是在造勢。人家戲本子裏都寫,身份尊貴的人到了某戶人家門口,還沒下馬車就有管家在外頭相迎,然後恭恭敬敬把人請進去。本宮貴為一國之母,怎麼能自己去敲門。
一盞茶的功夫……
四人一狗還在原地。
「季公公,去把福祿王府瞎了眼的管家給本宮拎出來毒打一頓,戳瞎他的狗眼。」傻福「嗷嗚」一聲,扭身驚恐仰望本宮。
季越去了,不多時那王府的管家跟在本宮那個帥氣逼人的大兒子身後,不徐不緩而來。本宮驀地腦子裏就奔出來一詞兒,狗仗人勢。傻福也是這樣的狗,見三四個人從那恢弘的大門裏氣勢滂沱地走出來,它立馬夾着尾巴撒丫兒一下就鑽去了本宮身後不肯出來。
本宮略尷尬,扭了扭身子,假裝理衣服。
「兒臣參見母后,不知母后鳳駕蒞臨,兒臣怠慢,請母后責罰。」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福祿王跪得倒是一點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