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世修仙記 第二十七章玄陰鷹爪
第二十七章心慌
墨倫大叔前幾天就上山了。
冬天上山打獵的人不多,特別是在接近年關,又下過一次大雪的時候更是這樣。
所以墨倫大叔這次沒有叫別人,獨自一人,斜背一張長弓,腰間懸着一壺白色的羽箭,手裏提一把彎刀,帶上乾糧就走了。
墨倫大叔這個時候還去打獵是有有原因的。
前一段時間他的腿受傷了,一兩個月都沒到山上去,因此這一兩月家裏也就沒有進項。
本來家裏的食物,足夠吃到明年開春的,但是前段時間宴請全村人慶祝墨青平安歸來大吃了一場,再加上墨青這個吃窮老子的小子,只出不入的情況下,家裏的吃食就有些不夠了。
柱子,栓子,墨戰幾人也沒少給他往家裏送獵物,不過都被墨倫大叔送了回去。
剛強了半輩子的人,現在卻要接受別人的饋贈,這讓他在心裏難以接受。
雖然知道他們幾個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但他還是給推辭掉了
在他心裏,一個合格的獵人就應該靠自己的努力,撐起這個家。
不說什麼大富大貴,但最起碼也要不憂溫飽。
至於靠別人幫助,不是一個好漢子,當然也不是好獵人。
這就是屬於墨倫大叔的驕傲,一個優秀獵人的堅持。
其實墨倫大叔還有別的想法。
年關就要到了,這是自家小子到來之後的第一個新年,說啥也不能讓他委屈住了。
雖然知道臭小子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他墨倫的孩子怎麼也不能比別人過的差了。
出來的時候就給自家婆娘交代了,那張一直沒捨得賣的老虎皮,這會估計已經變成衣服了。
想想墨青穿上新衣服,像個老虎崽子的模樣,墨倫大叔心裏就一陣得意。
這在村上可是頭一份!
村上哪一家得到了一張虎皮之後,不是稀稀罕罕的保存下來,然後帶到集鎮上去賣一個好價錢?
畢竟一張虎皮賣下來,換的糧食足夠一家人吃喝上兩個月了,像他這把這虎皮製成衣服的奢侈行為,真的很少見。
不過墨倫大叔卻不在乎這些,他只想把墨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至於花費一些東西,他還真的不在乎。
自己有手有腳的,怎麼着也不能苦寒着孩子。
這小子,現在已經走上了修仙的道路,這可是十里八鄉的頭一遭。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夠宣揚出去,他都想去鎮子上請來戲班子好好的熱鬧上它幾天,讓人們都知道知道他墨倫有後了,並且還是一個這樣不平凡的兒子。
在修行的路上有黃大哥在,自己就是有心也給不了他什麼幫助,但是在吃食上怎麼着也要供應好,不能因為吃的耽誤了他的修行。
自己孩子爭氣,有福緣,竟然能夠修仙,先不說那些神奇的仙家手段,就為那遠超常人的壽命,自己也要全力支持他。
這世上有幾個父母不盼着自己孩子好的,毫無保留的付出,只為那一聲爸媽,
雖然墨青到現在都管他叫叔叔,墨倫大叔依然極度興奮的盡着一個父親的責任。
把最後一口烤熱的乾糧吃下肚,喝了兩口熱水,墨倫大叔坐在石塊上歇息了一會兒,用土把變得有些暗淡的火炭蓋住,然後帶上自己的行裝走出了木屋。
木屋是以前打獵的時候村里人建造的,就是為了在打獵的途中有一個好的休息點,裏面放的有乾柴,火刀火石這些簡單的生活用品。
木屋雖然簡陋,還是比外邊暖和的多,走出木屋的門,墨倫大叔就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緊緊身上的衣服,就向面前的山林走去。
這次的運氣不是多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太冷的緣故,動物都隱藏了蹤跡,墨倫大叔從進山到現在,除了一隻二三十斤的野羊外,什麼都沒打到,這讓他暗暗着急,所以他決定在往山裏面走走。
山里比外邊冷,這是因為山太高,越高的山,也就越寒冷。
因此外邊低洼處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山裏面依然有着不少的積雪。
墨倫大叔蹲在地上仔細的辨認着雪地里的蹄印。
這應該是一隻成年的鹿留下的,有這一隻肥鹿,足夠過一個豐足的年了。
看到這幾個蹄子印之後,墨倫大叔精神立刻就高昂起來,摸摸身後斜挎的長弓,往旁邊的樹幹上抿了一把凍出來的清水鼻涕,就站起身來。
循着地上的蹄印,踩着殘留的積雪,繞過眼前的樹叢,向左走去。
幾隻站在乾枯樹枝上縮着身子的寒鴉衝着在林中穿梭的墨倫大叔呱呱的叫了兩聲,然後又低頭梳理起自己身上漆黑的羽毛了,似乎對它們有着特別的感情。
鳥不同,命也就不同。
被福將俘虜的那幾隻鳥,除了早上壽終正寢的那幾隻之外,剩下的這幾隻終於不用再忍受那非鳥的折磨了。
此時的它們被穿在兩個木棍上,在火苗的輕拂之下漸漸的散發出陣陣芳香。
幾隻鳥在墨青準備燒烤他們的時候,身上已經被福將折騰的沒有幾根毛了。
這也許是福將前世被自己拔過毛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吧。墨青心裏暗想。
撒上一層從家裏帶來的調料之後,燒烤大業算是完成了。
外焦內酥,香脆無比的烤鳥肉,吃的黃藥師讚不絕口。看看意猶未盡的黃老邪,墨青把手裏的這一串也遞了過去。
「嘿嘿,小子長大了,知道孝敬長輩了。」
黃老邪嘴裏這樣說着,卻沒有伸手去接。
「您老就別在這裏給小子假惺惺的了,現在又沒有別人,這東西我今早就吃過了,這是特意給您留下來的。」
墨青從鍋里撈出一根冒着熱氣的肉骨頭,啃了兩口,然後撇撇嘴,把手裏的那一串烤鳥塞到了黃老邪手裏。
黃老邪聞言笑罵一聲:「小兔崽子,哪有這樣說長輩的。」
說罷之後,又笑了一聲,似乎是對自己剛才矯情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