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呂布傳 281 金城之狐無歸處_頁2
線,集中兵力,與并州軍和馬家軍對峙抗衡,還是繼續攻獂道,趁着榆中失陷的壞消息尚未傳到軍中時,攻下獂道,以扳回一局,鼓舞士氣。
這兩個方案,各有利弊,韓遂痛苦地苦苦盤衡,這種感覺,就相當於是在讓他做出決斷,到底是現在就自斷一隻手臂,舍臂求生,還是先斷一指,放手一搏。
只是,放手一搏,如若得勝,當然很好,所失也就只是斷了一指而已;可如若敗了,那後果就會更嚴重,至少也會是掉個半邊身子,很有可能是整個人都會丟失在這裏。
整整一夜,韓遂就在中軍大帳中,時而煩躁地來回踱步,時而頹然坐下,時而睜眼,時而閉眼,間中還會喃喃自語,不停地盤衡着利弊。
直到曙光初現,帳外傳來喧鬧聲,韓遂猛然驚醒,才發現他是趴在案桌上,睡了過去,而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有案桌上的燈燭仍舊燃着,火苗一動也不動,無聲無息地散發出光亮來。
韓遂愣愣地發了一會兒呆,出聲喚來親衛,着人端來洗漱用具,還沒有洗漱完,帳外又是傳來一迭連聲的急報聲。
最壞的消息都已經聽過了,韓遂慢條斯理地洗漱完,才將稟報的親衛喚進來,瞪着一雙帶着黑眼圈的雙眼,很不悅地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稟主公,宋,宋,……」
親衛囉嗦半響,還沒說出個完整的話來,韓遂不耐煩。喝罵道:「到底是何事?!」
「宋揚,率部,拔營……」
呯!
親衛尚未稟報完,韓遂就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他直勾勾地盯着嚇得簌簌發抖的親衛,咬牙切齒地恨恨問道:「何時的事?」
「正,正在拔營……」
話未說完,韓遂怒吼一聲:「來人啊!」
帳外侍立的親衛應聲而入,韓遂當即下令:「傳令各部緊急聚集。快,快!」
頃刻間,帳外已是一片人喊馬嘶,整座大營,以韓遂的中軍大帳為中心,漸次沸騰起來。
韓遂草草吃點東西,即披掛齊整,親率三千精騎,出營而去,大營中。餘下各部皆奉韓遂嚴令,嚴陣以待,不准士卒四處走動。
宋揚所率兵馬,雖奉韓遂號令,但並不算是韓遂的部屬,與滇吾等羌人部落兵馬一樣,並不在韓遂位於襄武城內的大軍大營內,而是駐軍於城外。
這樣分開紮營,本就是韓遂的要求,如今。韓遂倒恨不得宋揚就在他的大營內,或是在城內,這樣,只需一道軍令。就可以將宋揚召到中軍大帳內。
三千精騎出動,聲勢浩大,沿途所經各處大營,韓遂見到的,是跟往常無異的早晨,以致他心裏都有些懷疑。宋揚拔營的消息,是不是誤報?
遠遠地見到宋揚大軍大營時,韓遂就確信,這不是誤報,而是事實。
整座大營已被拆得七七八八,如不是來回穿梭忙碌的士卒,以及可看出骨架輪廓的營帳,這裏看不出曾是宋揚大軍的大營。
一隊人馬迎上前來,韓遂雙眉緊鎖,早已辨認出,領頭騎士並非宋揚,只是面生得很,他似是從未見過。
「宋揚何在?」
韓遂遠遠地就喝問一聲,情勢緊急,他已不耐煩用上敬語,直呼宋揚之名。
來人也是遠遠地就勒馬停了下來,見到韓遂,也不下馬施禮,而是在馬背上拱手,高聲答道:「使君,枹罕有急訊傳來,王上須得率軍緊急趕回,未及辭行,王上囑屬下務要向使君致上歉意。」
韓遂氣得差點就吐血,很是不善地盯着那人,半響後,才沉聲問道:「王……上,是何時啟程的?」
「寅時即已啟程。」
韓遂一聽,眼前差點一黑,在馬背上踉蹌了一下,差點就一頭栽下馬來。
不用說,他都知道,宋揚必定是幾乎跟他同時,接獲金城發生的事,並當機立斷,連夜就率軍往枹罕,距今已拔營兩個多時辰。
一路上,宋揚的一萬大軍,要穿過隴西,經過狄道重鎮,可是,韓遂即使現在派人緊急傳令,也難以阻止宋揚率軍經過。
如若他放開手腳,親率三千精騎,一路疾追,倒是可以追上宋揚的一萬大軍,可是,追上去,又能如何呢,即使把宋揚連一萬大軍盡數給殺了,除了更加令其餘各部離心離德之外,於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