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門第 第二百二十九章 深夜談心_頁2
金小光一點也不意外的笑了起來,出了聲。
說:「你對自己倒是很了解。看來你真是長大了。人小鬼大啊。」
說完深深的盯着林株看。
這個女孩已經不是很多年前那個眼睛純真無辜。似透明般的粉粉的小姑娘了。已經長開了,眉毛彎彎,睫毛又黑又密,一雙清澈的眼睛鑲嵌在濃密的睫毛之間,神秘而誘人。皮膚還同小時候一樣粉粉嫩恩彈指可破。
她雖然年紀還小。卻是一顰一笑,已經到了讓人心動的時候。她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不管是生氣還是害怕都會讓他得心跟着微微跳動。
人小鬼大,是褒還是貶。
應該是貶義的。
林株微微撅起小嘴兒說:「金公子這是在罵奴婢啊。奴婢知道自己很笨,那裏有什麼鬼啊。只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罷了。」
金小光指着她面前的酒杯說:「早當家有早當家的好。你不就很善解人意麼。很好。 株兒,來,陪小爺喝幾杯。大過年的,有酒有肉才有氣氛。」
酒里該不會有迷藥什麼的吧?萬一被迷倒了,該怎麼辦?會不會對她……。
林株盯着面前的酒杯,猶豫片刻。隨即端了起來。
好歹是堂堂定遠侯世子。不會這麼卑鄙的,再說了她只是一個小丫鬟,要想怎樣她,不必費這麼大的事兒。
酒是上好的米酒,喝起來帶點甜味兒。同家裏喝過的一個味道,似乎更好一點。
金小光似乎很高興,自斟自飲般的,一會兒功夫七八杯酒就進了肚子。他對林株說:「株兒,我幹了,你隨量。」
倒是顯得有點風度。
林株輕輕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剛才已經陪着爹喝了點。還是少喝點的好。就這麼被偷偷的帶了出來,她還是有點害怕。金小光也不去管她,自己喝了不知多少杯。冷峻的臉上有了顏色,漆黑的眼珠也有了血絲。
他重重的放下手裏的酒杯。直勾勾的盯着林株說:「株兒,還是你好啊,無憂無慮的。」
林株好笑的看着他。這是在取笑她還是在諷刺她?無憂無慮,怎麼會無憂無慮,每天都要為填飽肚子費神。還要為以後脫貧致富做打算。要知道填飽肚子可是最基本的生存保障。
她苦笑一聲說:「金公子,你是飽漢不知餓漢的飢。站着說話不腰疼。奴婢每天只要一睜開眼睛,就要想今天有沒有東西填飽肚子會不會餓肚子。想想從哪裏啊開始做工,是先餵雞餵豬,還是先拔草除草,摘菜,還是先將給府上的菜一樣一樣的準備好了,不讓廚房挑毛病。想着怎樣能讓府上的大廚高興,不要找麻煩。還要提防我奶奶,怕她將好不容易湊來的糧食掠走。那裏是無憂無慮,簡直是勞心勞神。」
說完做了個精疲力盡的姿勢。
金小光輕輕地笑了出來,又端起酒杯說:「你說的都是些小事兒,什麼吃吃喝喝,種菜拔草的事兒。都不是事兒。不像小爺我,整天提心弔膽費盡心思的。稍有不慎,便會釀出禍端來。」
說完又喝下一杯、
說的好像很嚴重。林株歪着腦袋看了看他,說:「小心謹慎倒是有點道理。提心弔膽費盡心思就言過其實了吧。奴婢沒見過世面,也沒什麼見識。不過奴婢想那質子也就是人質。只要世子爺你好好的待在都城,好讓皇上能經常看到你知道後也沒有什麼圖謀不軌。想來也沒什麼禍端的吧。」
能來做質子的,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舉足輕重的人物。只要沒什麼事兒,皇上自然不會輕易為難。
金小光閉起眼睛輕輕地搖着頭:「株兒,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當今聖上疑心很重。總是懷疑父侯有密謀叛亂之心,所以對我這個質子時有刁難。今兒太子爺還提起前段時間在醉仙樓遇到刺客的事兒。那個女刺客到現在還沒抓到,太子爺很生氣啊。」
提起醉仙樓那場驚心動魄的事兒,林株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捂着胸口說:「金公子,提起那天的事兒。還真危險。話說奴婢也是倒霉,看場演出也會遇到刺客。金公子你說奴婢會不會是災星轉世啊。怎麼什麼災難都會落在奴婢頭上。那天要不是金公子無憂公子奮力相救,奴婢現在估計是不能陪金公子喝酒了。」
說完下意識的摸了摸已經看不出傷痕的脖頸,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有點壓驚的味道。
金小光忙說:「株兒,不要瞎說。你哪裏是什麼災星轉世,分明是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苦笑一聲。
想她一個被爹娘遺棄的被人家收養的孤女,養父母都是老老實實的下人。到現在為止都沒聽說有家人來找的消息。誰會故意先害她。有這個價值麼?
金小光說完也有點後悔。遇人不淑?不淑的那個人不就是他麼?只有他千方百計的給她製造危險,不管是刻意的還是意料之外的,幾乎都是因他而起的。而那些遇到的人反倒是來保護她的。
說起來他應該是她的災星才對。
就聽林株說:「金公子,說句心裏話你可別生氣啊。奴婢覺得奴婢遇到的人都是好人。我家公子對奴婢不錯,吃的穿的 都沒缺奴婢的。我爹娘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我想就算我在親生爹娘身邊,也不過如此吧。就是我奶奶一家不好,總是欺負我我們,不過這只是家庭內部矛盾了。倒是奴婢覺得只要遇到金公子,奴婢就會倒霉、奴婢試過了,。很準的。就連遇到書墨也會倒霉。所以奴婢覺得金公子是奴婢的克星。」
她說了爹娘無憂公子對她好,卻沒有說金臻少爺。金臻少爺特意交代過,不要離金小光太近,也不要說他對她的關心。
原來她很清楚。
金小光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將被酒色染紅有點柔和的臉湊向林株。聲音有點沙啞着說:「是嗎,小爺倒沒覺得。不過呢有句話叫做相生相剋,我倒覺得我們是患難之交。你看每次你遇到什麼事兒,我都沒有袖手旁觀,不是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