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有點不耐煩了，「你快點回去睡覺。」

    2b低着頭，沒有動，也沒有鬆手。

    「放手，否則我殺了你。」男孩指了指滿地的屍體，「就像殺他們一樣。」

    2b仍然一動不動，死不撒手。

    「滾開！」他有點火了，抬腳踹在女孩的身上，這一腳踹得很重，2b倒在地上滑出兩米遠。

    女孩慢慢爬起來，走過來用雙手死死地抓住趙高的衣服，渾身都在戰慄。

    「我要走了你明白麼？我要離開這裏！我不能送你回房間！」男孩有點無奈了，他衝着2b的耳朵大吼，「所以不要纏着我！不要抓着我不放！否則我就殺了你！你不怕死麼？」

    2b慢慢抬起頭，眸子裏一片死灰，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着，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來。

    「殺……殺了我吧……」

    男孩煩了，抽出刀來抵在女孩的脖子上，他剛剛殺了五個人，也不介意多殺一個。

    2b和趙高默默地對視，男孩看着那雙眼睛，忽然想起那一天，這個女孩險些遭到強姦的時候，她看自己時也是這樣的目光。

    「你能跑麼？」男孩把刀收起來。

    2b微微一怔。

    「我問你能不能跑？」男孩有點無奈了，重複了一遍，「待會兒我們得跑快點。」

    女孩死灰般的瞳孔里驟然迸發出絢爛的神采，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眼眶裏溢出來，順着臉頰滑落，在臉上大片的血污里衝出明顯的痕跡。她拼命地點頭，猛地撲上來緊緊地摟住男孩，後者被她撞了個趔趄，2b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裏大哭，哭得渾身發抖。

    很多年後，當趙高再一次回憶起那天晚上女孩的哭聲，才意識到當時2b除了跟自己走，根本就沒有第二條生路。那個姑娘那樣怯懦那樣恐懼，平時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她究竟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敢緊緊地抓住自己不放？

    她其實一直就在等着某一句話，只要你肯說出那句話，她就能拋棄一切防禦和戒心，撲進你的懷裏痛哭。

    否則她寧願面對刀尖和死亡。

    地上的巡邏隊長忽然動了，顫抖的手慢慢摸向腰帶，趙高犯了個錯誤，他沒有給地上的那些屍體補刀，巡邏隊長並沒有完全斷氣，他又甦醒了過來，他的腰帶上有台警報器。

    男人按動了警報器的按鈕，霎時間研究所里警報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