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大明 第59章 當面揭發_頁2
已被他剋扣許多。除了一些親兵之外,這營中諸多將士平日裏的軍餉怕是都曾落入過他蕭把總的囊中!」
&麼?」胡遂帶來的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愣,隨即便將目光看向周圍的那些袍澤,卻發現這些人並無反駁之意,臉上甚至還多了幾分無奈和氣憤。
至於蕭默更是臉色大變,他根本想不到陸縝還會來這麼一招,而且他怎麼會知道這等內情的?軍中之事,可是沒幾個人能打聽出來的。
事實上,陸縝剛才所言也只是他的推測罷了。當然這不是瞎猜的結果,而是根據他所掌握的明朝歷史所得出的推斷——吃空額,喝兵血是大明軍中一貫以來的「優良傳統」,蕭默既然膽子大到敢倒賣軍糧,這等事情做着也一定不是太為難。
而他今日所以先提此事,其目的也是相當陰險的——為的就是挑撥蕭默和下面將士間的關係,從而好更容易地針對於他。而且罪名由淺入深,由大而小層層推進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底下那些將士的反應已讓人確信了陸縝所說之話,胡遂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他掌兵一向注重兵士們的生活,現在蕭默竟敢幹出這等事來,自然會惹得他動怒了。所以胡總兵便把臉一板,轉頭喝道:「怎麼還不行刑?」
本來,當着陸縝這個外人之面,所有行刑之人的動作都已停了下來。但現在,胡遂這麼一聲令下,下面的人便不敢再留情面了,當即揮起手中的大棒,狠狠地抽打在了蕭默的身上。
只一下,蕭把總便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這軍棍可比縣衙里的板子要厲害得多了,一棍下去就是皮開肉綻,只兩三下,血就已經淌了出來,看得陸縝也是一陣心驚。
不過很快地,他就把心思收攝了回來,繼續道:「總兵大人是帶兵之人,自然知道剋扣軍餉對軍隊士氣損傷有多麼嚴重,而這,或許還只是小事罷了。」
不等胡遂發問,陸縝已道出了讓正受刑的蕭默心膽欲裂的話來:「就在前些時日,下官還發現他還將軍中糧食、兵器與甲冑輜重等物販與北邊的韃子!正是因為發現他有此行徑,生怕養賊日大,從而對我廣靈造成極大的威脅,下官此番才鼓起勇氣前來揭發其罪狀!還望總兵大人明鑑!」
陸縝後面的這幾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因為就在他把事情揭發出來後,周圍已是一片譁然,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和蕭默,口中不時叫嚷着什麼,但因為南腔北調的,卻也有些聽不清了。
&縝,你血口噴人,你這是栽贓嫁禍!」這時候的蕭默已顧不上正在受的刑罰,也顧不上面前的胡遂之威了,當即大聲叫讓起來,聲音之悽厲,就跟杜鵑啼血一般。
胡遂則是愣了好一陣,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神色森然地看着陸縝:「陸縣令,你可知道自己所說的是什麼麼?此事非同小可,卻不是你一個縣令信口開河就能隨意編排的!」
&官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更不敢污衊朝廷軍官。」陸縝全無所懼,正色地對向胡遂:「這一切都是有據可查的。其一,軍中輜重也好,兵器也罷那都是登記造冊在錄的,只要胡總兵派人在軍營中詳加查驗,便可確認有多少輜重兵器已不知去向了。」
當聽到他這一說後,本來還想要反駁的蕭默,還在瘋狂叫屈的蕭把總,頓時就如泄了氣的皮球般沒了聲音。他的臉色已白如紙,那軍棍打在身上就跟沒有半點感覺一般,一雙眼睛死死地盯在了陸縝身上——他為什麼要最自己下如此死手?
但陸縝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只聽他繼續道:「至於糧草一事,我縣衙也有記錄。這幾年裏,蕭把總總是以各種名目從我縣衙索取糧食,而朝廷卻並未少撥哪怕一分糧食到他手裏。這一切,不但有賬冊可證,更有縣衙接手此事的典史鄭富可以為人證。」
既有物證,還有人證,再配合之前舉告蕭默剋扣軍糧的舉動,這一下就是對他再有信心之人也只能接受這一事實了——把總蕭默確實借着自己的職權侵吞了無數錢財!
而陸縝在這個時候又給出了最最致命的一擊:「而且,下官還知道他在城裏有一處宅子,若總兵大人不信,大可前往搜查,必有更多的證據和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