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閃過一絲異色，嘆道：「不知谷朋友對工坊如何看待？」

    這就是拿谷科當同輩人話了。

    見此，谷科沉吟稍許，：「我朝甲兵之利，多賴於工坊之助。若是工商本末頁之事，咱們民是置喙不上的。」

    「軍中果然是鍛煉英才之處啊。」黃老爺一鼓掌，贊道：「能出這等話，不愧是軍中英豪。」

    「黃老爺過獎了，軍中如我輩中人，如過江之鯽。」谷科應付着，一臉疑惑。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但他想不到自己一個退伍兵能幫得到對方什麼。

    黃老爺這會兒終於不再繼續打啞謎，而是直接開口，沉聲：「開辦工坊，這是利國利民之舉。比起田地出產，一縣工坊稅收，倍于田稅。一縣新增一處工坊，則平均能有十戶百姓得一安身立命之處，月月有薪酬，不復躬耕田野之辛苦。然則……此等利國利民之舉，卻是近來多有攻訐之輩。眼下，京師非議滔滔……已經波及到此間鄉野了。」

    聽完黃老爺所言，谷科明白了。

    這是要搞輿論戰。谷科在軍中也曾經寫過誇耀武功的文章寄去報社，這既是他自己喜愛，也是軍中將官指使。但他相信，這些私隱之事黃老爺不會知曉。

    定然有隱情。

    谷科點頭，卻不多。

    見此，黃老爺又遞出一個信封，低聲：「聽聞鎮上來了一員編修，在鎮公所里選人調查。那編修端的是厲害，不選老人，專門調集了最近退伍安置的新丁。據聞，咱們黃家村也是在目標之中。三日後，谷科賢弟報道之事……就拜託了……」

    谷科掂量了一下，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感覺到自己的虛榮心無限膨脹了起來。而且，他也的確很認可工坊。若非是京師軍械工坊，何來那麼多神兵利械？更何況，皇帝陛下一向是支持工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