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不甘心。」

    「護短？」

    男人低下頭，髮絲擦過耳垂，呼吸流淌在臉頰旁，暖暖的，沙沙的。

    葉伊不自在地順了下頭髮，說：「黃滿堂只是我的記名徒弟，我平日裏給他的好處，足夠償還他對我的孝順。我不甘心，因為這個局實在太完美，完美得讓我覺得對方既然有這份心思，為什麼會只騙這麼一點錢！」

    「你認為——」

    「如果我是王先生，我會至少騙一億再逃走！」

    葉伊抬頭，看着窗外，說：「而且，這個局裏面出現了宋家。」

    「你懷疑……」

    「我懷疑這件事情和宋家有關係！」

    「有證據嗎？」

    戰海霆的問題讓葉伊陷入困惑。

    她沉吟少許，說：「沒證據，只是直覺。但是這種時候直覺往往比證據更加可信！」

    「嗯。」

    戰海霆伸手，拿過她放桌上的資料。

    錯身間，葉伊看到師叔的頭髮在陽光下反射着銀白，暖風吹動髮絲，長得不正常。

    她用力眨動眼睛，重看戰海霆，一如既往的眉目冰冷，發黑如墨。

    果然是最近太累了，都出現了幻覺！

    將不適感壓下，葉伊和戰海霆繼續討論獐子島的扇貝騙局。

    ……

    ……

    一年的精心佈局，收網時輕輕鬆鬆就賺到了六千多萬，但是王陵的心情卻更加糟糕了。

    壓力的源頭是此刻正背對着他的年輕男子。

    「你做得很好，」男人說，「非常好！」

    「全虧了大少指導有方！我不過是照着大少的吩咐辦事！」

    王陵戰戰兢兢地說着，他此刻正置身於一間裝潢奢華的書房裏，家具全是紫檀質地，桌上隨便一件小東西都價值百萬！

    「是嗎？」

    男人的聲音驟然變冷。

    他轉過頭，說：「我大哥指導你佈局，對付的只有黃滿堂一個！誰允許你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兩千萬的局最終做成了六千多萬！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