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記 第六章 菩薩是這樣煉成的(下)_頁2
如實質般,不停地沖刷着眾僧的靈台,然後經禪心一釋,飄飄灑灑籠罩寺廟,形成了一個極大的氣息場。
而場的正中央,坐地便是葉相僧,他的對面,便是那個面上紅黑一片,略有些瘦弱的小喇嘛。
眾僧念的不是旁地經文,正是五台持修千年的;文殊師利般若經。
經文中曾有佛祖與文殊菩薩當年的一段對話。
「佛告文殊師利:汝今可不住佛乘耶?文殊師利言:如我思惟,不見一法,云何當得住於佛乘?佛言:文殊師利!汝不得佛乘乎?文殊師利言:如佛乘者,但有名字,非可得,亦不可見,我云何得?佛言:文殊師利!汝得無礙智乎?文殊師利言:我即無礙,云何以無礙而得無礙?佛言:汝坐道場乎?文殊師利言:一切如來不坐道場,我今云何獨坐道場?何以故?現見諸法住實際故。」
此處,五台山,便是文殊菩薩的道場,葉相僧的老家。
淡淡佛光升起,將葉相僧籠罩在正中,顯出智慧之光,斷煩惱之意。漸漸的。葉相僧的童子容顏愈加清美,籠罩在清光中,給人一股難以言明的美感,而在他地身後,逐漸顯現出了文殊菩薩地寶像。
清光菩薩一手持蓮,一手持劍。
蓮上安然端放一經,正是文殊師利般若經。
劍上隱現一道暗光,正是數百年來歷世之苦。
眾僧拜服於地。股慄不敢言,頌經之聲戛然而止。
葉相僧盤坐於清光之中,似無識無覺,嘴唇微啟,道:「我今以是法印,令諸天魔,不能得便。」
話語落下,演教室正殿裏供奉的文殊菩薩像驟然金光大作。於眾人眼前倏然消失!
孺童文殊菩薩的像消失了,而葉相僧的境界無聲無息間又漲了一個層次,他微微低首,左手平伸,柔曲食指。說道:「扎西與這孩子留下。」
眾僧此時完全明白了這位僧人是誰,哪敢多言,急忙退出寺外,只是今日心神受了大震駭。有好些僧人嚇得有些走不動了,全靠着旁人的攙扶才出得大寺。
在寺院之外,稍許平靜下心情的諸青黃大廟的住持們聚在一處,相對無言,良久後,才在面上齊齊露出微笑。
能親得文殊菩薩點化,只怕這是要修上千年才能修來地福澤吧。
有一紅衣喇嘛難抑喜色,說道:「此乃盛世之事。必當宣告天下,令廣大信徒安慰。」
諸僧點頭稱是,旋即在心頭盤算,應該如何才能將文殊菩薩地光澤灑遍這整個世間。此時的眾僧,早已不再考慮什麼花費,什麼之類地任何東西。換作任何一位僧人,如果在有生之年,能親眼看見菩薩轉生。只怕都會歡喜的成為精神病。
但白雲寺的住持卻老成持重。雖然也是面相安樂喜悅,卻依然提醒道:「我等當禮敬便是。其餘外物,不需多加理會。」
眾僧一想,也有道理,心想這等天大的事情,哪裏是自己這些凡俗僧人能夠承受的?諸僧又不知道菩薩等陣又會去何寺盤桓,所以諸位高僧讓原本就守在寺外的弟子們,趕緊清除五台山上地所有遊客,為菩薩今日回家省家騰出個乾乾淨淨、清清淨淨、無人敢擾、最好無人能見的大道場來!
安排妥當,眾僧面上重又浮現喜樂之意,隨素問大僧跪倒在演教寺外,用心地品味消化先前的所得。
「原來是菩薩。」小喇嘛此時臉上全是狂熱之意,拜倒在葉相僧的面前,童稚的聲音里卻感覺不到一般孩童所應有地佻皮,有的只是一顆堅定的向佛之心。
葉相僧柔柔散去身周佛光,卻依然低着頭。
小喇嘛忽然道:「佛祖曾言,菩薩不得在人間現出寶像,以色誘人入法,菩薩今日顯出真跡,已違背了佛祖旨意。」
低頭看地的葉相僧微微一笑,心想這位師兄倒真是行門第一之人,即便轉世為靈童,卻也對這些事情如此在乎,甚至敢對自己這個大菩薩大加駁斥。
扎西喇嘛垂手侍在一旁,聽着自己地徒弟竟敢對祖師爺如此不敬,嚇得不淺,趕緊上前分解道:「祖師,這孩子向佛之心堅定,口不擇言,還請……」
話沒說完,葉相僧緩緩抬起頭來,淡淡道:「他不錯。」
葉相僧一抬頭,扎西喇嘛不由愣在了原地,而一直臉上除了狂熱之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