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十六章 大事可為_頁2
。」
「老三太小了。」二皇子嘆息道:「一個人的成長過程,總是會被突如其來的事故打斷,我當年是這樣。等老三再大些,咱們那位父皇自然又會找些辦法,如果將來真的是老三坐上那把椅子,你以為那時地老三還是現在的老三?他就會允許范閒保持現在的權勢?」
「我們兄弟幾個,都不如父皇。所以不論我們是誰繼位,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打掉范閒這頭大老虎。」二皇子微笑說道:「這是必然之事,以范閒的聰慧不可能想不到這點。」
葉靈兒擔憂地看着他一眼。輕聲說道:「你還是沒有放棄。」
二皇子沒有接這句話,緩緩說道:「既然范閒明白這一點,而且也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大部分的官紳,那他能怎麼辦?除非他將來準備走完全不同的一條道路,不然他永遠擺脫不了日後的亂局。」
「哪條道路?」
二皇子轉過頭來,溫柔笑道:「他自己坐到那把椅子上。」
在什麼樣地位置,就有什麼樣的話題,雖然此時流晶河船上說的都是些很驚心的內容。但實際上這種話題經常在各府之中被談論起,葉靈兒也並不如何畏懼,反而覺着有些膩了,苦笑說道:「以我對師傅的了解,他是不會這麼做地。」
「噢?」二皇子很感興趣,「為什麼這麼說?」
「范閒喜歡週遊世界,你不知道嗎?」葉靈兒笑道:「這次他被派去江南,天下皆知是陛下變相的放逐。也是不想讓他的身世在京都里鬧出太大風波來。是個避風頭的意思,可是……據我所知。范閒對於這個放逐是一點怨言也沒有,他是很興高采烈地去地,能夠有機會見見天下不同的人情風物,對他來說,似乎才是最大的享受。」
不得不說,葉靈兒確實很了解范閒。
「坐上那把椅子?那便再難出深宮了,范閒會憋死的。」
夫妻二人同時笑了起來。
二皇子稍一思忖後說道:「可是如果他不去搶這把椅子……難道將來捨得放手?而且就算他肯放手,別人又會放過他?」
「那把椅子真有這麼好嗎?」葉靈兒皺眉說道:「更何況……范閒憑什麼去搶?」
「憑什麼?」二皇子笑道:「憑父皇對他的無比信任,憑陳院長林相爺范尚書這三位老人家的全力支持,憑他左手的監察院,右手的內庫,而且不要忘了,他也是姓李地……實話說了吧,在當前的局勢下,如果日後不出大的轉折,范閒在父皇去後想要奪位,是把握最大的那一個。」
葉靈兒卻只在這話里聽到了「大的轉折」四個字,如果身邊良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一定有很多人在準備着這個大的轉折。
二皇子繼續說道:「范閒目前唯一地空白就是軍方地支持,葉秦兩家他沒有機會沾手,但是不要忘了,我那位親愛的大皇兄,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總擺出一副范閒看家人地模樣。」
說到此處,二皇子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怨意,想來也是,他與大皇子自幼一道長大,感情好的沒有話說,誰知道範閒一入京,大皇子卻站到了范閒的那邊,換作誰,心裏只怕也會有些不舒服。
「最關鍵的風向標是此次的膠州事變。」二皇子擔憂說道:「父皇過往雖然無比信任范閒,但一直沒有讓他沾手軍方的任何事務。這次卻安排他去處置膠州水師,我擔心,父皇是準備在這方面也鬆手了。」
葉靈兒緩緩地低下頭去,半晌後說道:「說了半天,其實說到底,你心裏依然是不甘心罷了。」
一片沉默之後,二皇子緩慢卻又堅定地說道:「確實不甘心……別人能坐那把椅子,我為什麼不能坐?我坐上那把椅子。做的不會比別人差。如果世上不是多了一個范閒地話,我又何至於在這船上長吁短嘆。」
又是一陣沉默。
「我承認,在與范閒的對比中,我全面落在下風。」二皇子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灑脫的神色,「不過偶爾也會有些不服,如果父皇當初肯將監察院交給我,把內庫也給我,我難道就比范閒真的差了?我確實不甘心。謀劃了這麼多年,卻因為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兄弟,便讓一切成為了泡影,我還是想爭一下,就算最後輸給他了……也要輸的心服口服。」
「何苦呢?」葉靈兒嘆了一口氣。望着他。
二皇子心中一動,發現妻子自從嫁入王府之後,當初的那些沒心沒肺可愛模樣便少了許多,或許這便是嫁給自己地代價吧。總要成日裏思想着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葉靈兒輕聲說道:「我知道長公主殿下最近一直讓你與太子殿下和好,我也知道這是為的什麼事……話說回來了,我是一直不喜歡那位長公主殿下的,雖然她是晨兒的母親。」
「姑母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二皇子斟酌着用詞,「她為朝廷做過許多事情,而且……有很多時候,她不見得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就拿這件事情來說,如果她當初真的只是為了日後地榮華富貴考慮。當初她就不會選擇我,教育我,她完全可以一直站在東宮那邊,東宮也是需要她的。」
「那她為什麼會選擇你?」葉靈兒的唇角帶着一絲譏誚,「難道不是因為你比太子殿下生的更好看些?」
「夠了!」二皇子唇角微抿,低喝了一聲,他是怎樣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對於長公主殿下是如此地憤怒。
葉靈兒冷哼說道:「難道不是嗎?她挑唆着你與太子殿下斗。如今又讓你與太子殿下和好與范閒老三斗。可鬥來鬥去,又有什麼意義?就算將來讓她成功了。范閒失勢,可到時候你與太子殿下怎麼辦?誰來坐那張椅子。」
「那是日後的事情。」二皇子低頭緩緩說道:「姑母是疼我的。」
「日後的事情?」葉靈兒怒了,終於回復了當初騎馬入京都地清朗模樣,直接說道:「她只是陶醉於這件事情的過程之中,至於最後太子和你誰勝誰負,還不是她的一個傀儡,你何必再和她們參合着?太子要繼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范閒要自保,那也是他的事情,你只要不再理會,便能輕身而脫,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