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一百零八章 啟年小組踏上各自的路_頁2
城,此時還留在京都的,算是范閒唯一能夠直接使動的下屬,也正因為如此,范閒不願意他們再折損任何人。
范閒盯着屋內二人當中的一個,從懷裏摸出一柄玉鈎。遞了過去說道:「你去青州,不要驚動四處地人,直接隨夏明記的商隊進草原,找到胡歌,告訴他。我需要他在秋末的時節發動佯攻,將青州和定州的軍隊陷在西涼路。」
那名官員接過玉鈎,直接說道:「左賢王死了快一年,胡歌雖然有了大人暗中的支持。集合了很大的力量,可是要說動胡人冒着秋末冬初的危險氣候來進攻我大慶城池,只怕他還沒有這個能量。」
所有人都知道範閒出來一趟不容易,所以這些下屬並不隱瞞自己的意見,而是儘可能快速完整地表達自己地意思。
「佯攻而已,再說他要報仇,能夠耗損一下王庭和右賢王的實力,他肯定願意。」范閒說道:「至於能量不夠的問題。你告訴他,我會安排王庭里的人站在他這一邊。」
「可是京都的消息想必也會傳到草原上,一旦胡歌知道大人失勢……他會不會撕毀當初定州城內地協議?」那名接過玉鈎的官員,依然充分表達着自己的意見。
范閒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情緒,說道:「胡歌是個聰明人,他必須把賭注壓到我地身上。」他看了一眼那名官員手中拿着的玉鈎,搖頭說道:「如果他想玉鈎的主人活着。」
玉鈎是草原胡族某部末代王女瑪索索自幼的飾物,當日在定州城內范閒與胡歌見面時。便曾經給過方。這次的信物便是第二隻。瑪索索如今雖然被安置在大皇子的別府中,但是她的身份依然是屬於抱月樓一系。范閒再如何失勢,但是要對付這名弱女子,卻沒有太大的難度。
那名官員思忖片刻,覺得院長大人地指令沒有什麼遺漏處,將玉鈎放入懷中,出了書房,自行離開了小院,至於這名啟年小組的成員,怎樣逃出京都,怎樣越過青州進入草原,並且聯絡上胡歌,那是他的問題,范閒相信這些屬下的能力。
「你去定州,入大將軍府,找到世子弘成。」范閒的懷裏像是一個百寶箱一般,他又從中摸出了一頁紙,紙上字跡隱約是首詩詞,「這是信物,如今京都動盪,我已被趕出監察院,他那方肯定收到消息早,只怕不會相信監察院的腰牌和啟年小組的腰牌,你拿這頁紙給他看,他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這頁紙是從一本書面撕下來地,書是前朝詩集,這還是很多年前范閒在蒼山度冬地時節,二皇子通過弘成的手送給范閒地禮物,只怕很多人早就忘了,但范閒知道弘成不會忘。
「把先前我說的那些話,關於胡歌,關於胡人會在冬初進犯的消息全盤告訴弘成,讓他做好準備,儘可能打的吃力點兒……」范閒的眉頭微皺,「嗯,他如今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想替他覓個法子不被召回京都,他應該知道怎樣做,只是提醒他雙方要配合好一些,我送他這塊看似難啃的骨頭,實則好吃的肥肉,切不要真讓胡人佔了便宜。」
「是,大人。」那名官員領命而去。
有人出,有人入,范閒有條不紊地通過啟年小組的成員向着天下他所關心,他所能影響的勢力傳達着自己的意志。
「你去東夷城,先找到沐風兒,把我的意思告訴他,小梁國的叛亂可以利用一些。把那把火保持的差不多大小,不要燒地太厲害,也不要熄的太快。」
「做完之後,你再去見王十三郎,告訴他我在京都等他。」范閒坐在書桌之後微微皺眉,挑動東夷城的內亂,可以將大皇兄拖在那邊,只是卻有些對不起王十三郎。只好先瞞着他了,「另外……讓他代我用劍廬令劍,挑出兩位信得過的,派往江南,派到蘇文茂的身邊。」
「你親手把這封信送到大殿下的手上,告訴他,京都一切都好,不要急着回來。」范閒眉宇略有憂慮。因為對李弘成他可以講清楚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卻沒有信心能夠控制住大皇子。
陳萍萍的悽慘死亡一旦傳到東夷城,只怕那位大皇子心頭地憤怒不會亞於自己,大皇子自幼稱陳萍萍為伯父,且不論寧才人與陳萍萍當年的親厚關係。陳萍萍保住了還在寧才人腹中的大皇子,只是說這些年來大皇子與陳園之間的情誼,只怕以大皇子的性格,說不準就會帶着幾百親兵殺回京都來!
然而范閒最懼的也是這點。他千里突襲回京之前唯一發下的命令便是讓沐風兒一行人折回東夷城,告訴大皇子不要回京,但是僅憑沐風兒怎麼能夠攔住大皇子的怒火蓬髮?不得已,范閒還是親自寫了一封信,言辭懇切地請求這位性若烈火,深得其母遺傳地大哥勉強控制住質問陛下的衝動和替陳萍萍報仇的渴望,老老實實地留在東夷城。
不論是在定州領兵的李弘成還是在東夷城控制一萬精兵的大皇子,都是范閒在慶國天下唯一能夠指望地兩處武力。然而這些精銳的軍隊卻是屬於慶國的,屬於陛下的,如果這兩位皇室年輕人或主動或被動地被召回了京都,那范閒便一絲指望也沒有了。
因為范閒絕對相信,只要李弘成和大皇子回京,坐在龍椅上地那位男人,在幾年的時間內,絕對不會再給他們任何領兵的機會。而這恰恰是因為他們與范閒的關係。與陳萍萍的關係。
派往江南叮囑蘇文茂的命令也擇了人去,蘇文茂除了啟年小組成員的身份之外。還有朝廷內庫轉運司官員的身份,而且內庫對於范閒對於慶國對於皇帝來說是重中之重,誰都不可能放手,所以蘇文茂既無法就地隱藏,又無法離開江南閩北,所以他地處境最為危險,范閒也只有盼望這幾年的時間,蘇文茂已經在三大坊里培養也了足夠多的嫡系隊伍,也希望任伯安的那位親族兄弟能夠念念舊情,而從他的方面,除了讓東夷城劍廬派高手入江南替蘇文茂保命之外,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法子。
往江南的啟年小組成員還肩負了一個附帶的使命,替范閒帶個口信給夏棲飛,讓他在這兩個月里擇個日子來京都一趟。讓這位明家地當代主人來京都,並不代表着范閒有什麼重要地任何要交給他,而只是范閒對此人的一次試探,畢竟當年夏棲飛臣服於他,是臣服於他所代表地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