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二章 爭道_頁2
兒的人物,難道還真在乎這些表面上的儀程?」
范閒也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笑着搖搖頭:「我只是想着趕緊回京,只是公主畢竟是公主,朝廷若慢待於她,惹得天下物議,不免不美。」
他此時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來迎接使團的規格要弱了許多,那邊畢竟是位擁有兵權的大皇子,那些朝臣們自然要往那邊涌,就算是拍馬屁,也得拍高頭大馬的屁股——他揮手阻止了任少安的解釋,好奇問道:「年初地旨意寫的明白,秋深長草之時,大皇子才會領軍回京,這才初秋,他怎麼就回來了?」
「說是太后想長孫了。」任少安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所以提前起了程,西路軍在定州那裏駐了下來,此次大皇子就領着兩百親兵回京。」
范閒搖搖頭,斥道:「那些禮部的官員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郭家學的蠢了,使團入京,皇子回宮,這麼多人,難道也不知道安排一下,在路上傳封信來,不論哪路,拖上一兩天又不是做不到。這下好,都擠在城外這道上,怎麼辦?」
「禮部與鴻臚寺一路都有信給你,說讓使團慢些,誰料到使團路上竟是一天沒歇,直接就回了京,這才擠作了一堆。」
范閒嘿嘿一笑,沒有說什麼。使團千里疾馳回京,這本來就是他的意思。
「容一容,等安排好了,使團後日入城,你看怎麼樣?」任少安有些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位在監察院裏呆了多久,有沒有繼承陳萍萍院長那股子誰都不看在眼裏的驕橫氣沒,又道:「新任禮部尚書不好意思來使團這裏。所以托我傳個話。」
「媽的,老子要急着回家抱老婆!」范閒與他相熟,說話間也放肆了些,笑罵道:「還等兩天,當心你以後來府里。我家那位罰你。」
任少安有汗滲於額,他當然知道範閒家裏那位是個什麼樣的角色,雖然一直病懨懨地,但背景卻是無比深厚。
范閒也不想與那位素未謀面地大皇子爭這些東西。而且他也沒資格與人爭,笑着拍拍任少安地肩膀,說道:「放心吧,不會讓你難做地。」他略一斟酌,說道:「我去稟告公主一聲,免得人家小兩口沒有見面,就先生了嫌隙,咱們這些做臣子的。要解釋一下。」
任少安瞠目結舌,看着范閒向公主暫時歇息的房間走去,心想您這玩的哪一出?你什麼都不說,拖上兩天又如何?那位公主若是個不肯落下風的,你這解釋,只怕就會成了挑拔。
他哪裏知道,范閒這個蔫兒壞的傢伙,根本就是自己急着回家。至於大皇子與大公主怎麼爭。他可懶得去管。
任少安正在外面抹汗等着,發現打驛站外面又跑進來了一位抹着汗的四品官員。那官員後背已經濕透了,這初秋燥熱,他兩邊跑着,確實有些吃虧。來人正是鴻臚寺少卿辛其物,他看見任少卿在這裏,拱手一禮,壓低聲音說道:「你來地倒挺早。」
任少安知道對方是東宮的近人,本不是如何親近,但在宰相去職之後,官場上已經將任少安歸到了范閒一派,對於幾個皇子而言沒有什麼親疏,所以這些天二人走的也熟絡了些,笑罵道:「范大人在這裏,我要不來,可是要挨小姐數落的,倒是你,你一向與他親近,怎麼這時候才來,當心他呆會兒落你的臉面。」
辛其物微微一怔,苦笑說道:「范大人不是這路人。」想到今天這荒唐,他忍不住自嘲道:「大皇子與使團同時抵達京外,我看啊,先不說禮部那些人不知如何安排,就連這三院六部四寺的臣子,都有些迷糊,到底應該先迎哪一邊?」
這話一出口,任少安與辛其物同時安靜了下來,場面顯得有些詭異,許久之後,二人才咳了兩聲,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們發現剛才自己的對話,竟是將大皇子與使團的重要性放在了同一個層級上考慮,難道說……范閒掌了監察院,又有了一代文名後,竟是隱隱可以與一位掌兵皇子地地位相提並論?
辛其物搖搖頭,將這個有些荒誕的想法拋諸腦後,但卻清楚地知道,既然眾官如此為難,那在下意識里已經將范閒放在了一個極高的地位上,也對,看那范大人入京不過一年有餘,便整出那麼多事情來,確實是有些令人吃驚。雖然說使團里還有一位異國的公主,但那些官員的真實想法,自然是想巴結范家,巴結監察院。
「范大人……先前沒見到我,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