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 第二十七章 褻瀆_頁2
。
「誰?!」太子皺眉怒斥道。
一位老太監佝着身子走了進來,極恭敬地說道:「老奴洪四癢,奉太后令,請皇后往含光殿閒敘。」
皇后地臉上一絲驚恐一閃即逝,旋即堆上滿臉微笑,儀態端莊地在宮女的攙扶下,跟着那個佝着身子的洪老太監,往皇宮真正的女主人宮殿行去。
太子微微皺眉,雖然極為不喜這條老狗地無禮,但知道對方是祖母最親近的宦官,連母后都不大願意得罪,自己自然不會多做什麼事來。
宮中燭火漸暗,太子李承乾想着那日刑部之上的荒唐鬧劇,心頭更是鬱悶,實在是不明白,為何母后就這般聽長公主的話,一想到那位年輕嫵媚的姑母,太子心頭一熱,面上一慚,微現惶恐,但眼神中卻漸漸流露出情慾之意來。
他拂袖往後殿行去,片刻之後,傳來陣陣隱不可聞的春意呻吟。他一面沉重的喘息,一面心想這天下的柔媚女子,為什麼都不甘心老實躺在床上。非要賣弄自己那些愚蠢地手段呢?
春天來了,花兒開了,小鳥叫了,楊萬里四位新晉官員再往范府去,想沐一沐小范大人的春風,不料今日小范大人依然不在府中,而更令侯季常有些頭痛的是,得到的消息是。小范大人正在執行某項任務,而明日就會出使北齊。
二甲進士不入翰林,依往年規矩都會放至地方任一方官員,眼看着吏部派遣馬上就要開始,除了史闡立之外,其餘地三人自然都要來聽聽范閒地意見,畢竟此次春闈,三人全靠着范閒的力量。才能夠走到這一步,他們理所當然地以為,范閒肯定需要他們在地方上做些什麼。
哪裏料到范閒竟是不與他們見面,只是給他們留了兩封信,一封是留給馬上要離京地三位新官。一封是留給準備回鄉再比地史闡立。
四人坐在范府的書房裏,有些不知滋味地喝了一口下人端上來的好茶,也顧不得避嫌,就將門師留給自己的兩封信拆開了。
其中給侯季常三人的信里是一張白紙。上面只寫着很簡單的兩句話。
「好好做人,好好做官。」
末了還有單一句是留給侯季常的,范閒在信里寫道:「季常莫要太過懼內。」
這是范閒才明白的冷笑話,這三位舉人自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將注意力凝在頭前兩句當中。好好做人,好好做官,三人越品越覺着這簡單話語裏蘊着極實在地道理,要學做官。自然要先學做人。
但這話還有另一層意思,不知道他們中的哪位品出來了——好好做人,不是做好人,好好做官,也不見得就是做好官。
看完這封信後,楊萬里自然對史闡立手中的信大感興趣,不知道小范大人專門給史闡立留的信中又寫了什麼,畢竟四人之中。就只有史闡立似乎前途有些黯淡。
史闡立有些惴惴不安地三位友人目光中拆開信。細細一看卻是幾句破落句子,卻險些笑出聲來。
「至老方知事不協。三分在人七在天,莫愁傘下無知己,好生耍着只等閒。」
最後三字只等閒,自然是等范閒回來的意思。
此時地范閒正坐在當初自己買的那處宅院裏,微微皺眉。他的手指撫過中空的腰帶,摸到那粒小時候費介給自己地丸藥,當時老師說,如果自己體內的霸道真氣出什麼問題,就要靠這粒藥丸保命,只是入京以後,體內的霸道真氣一向極聽話,他倒有些忘記了這椿事,今日白天整理裝備的時候,才想了起來,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費介配的這藥究竟失效了沒有。
王啟年坐在他的對面,恭謹回道:「人已經找好了。」他有些猶疑地抬起頭來:「像固然是有些像,提司大人精通化妝易容之術,稍加琢飾,想來一般人遠遠看着,應該看不出破綻。不過總有些不妥之處。」
「什麼不妥?」范閒微微一怔道:「你不是說挺像嗎?養了一個月,膚色也近了。」
王啟年輕聲回答道:「要在這些濁男兒中,找到一個如大人般丰姿英朗的人來,本就是難事,就算形似了,但要扮出提司大人這等天生風流氣質,書香詩華,實在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范閒愣了愣,馬上明白過來,笑罵道:「你這捧哏,如今拍馬屁是愈發地不堪,愈發的不羈,愈發的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