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名如烈日_頁2
依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右肩處那道鋒利傷口透出的痛楚,愈發相信如果自己再繼續反抗,只怕那個秀氣像娘們一樣的男人真會一刀捅死自己……
只是兩秒鐘的沉默,錫朋緊緊抿着嘴唇,困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許樂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轉身向操場上走去。
因家世背景權勢金錢而強大的心志,在最簡單直接的血及死亡的陰影前,瞬間崩塌碎裂,至少在這片軍營中,他必須忍着,拖着時間,等待自己家人的回應。
許樂低頭看表,計算着時間。
那些紈絝軍人們臉色慘白,紛紛轉身向操場上跑去。
許樂抬起頭來,重新戴上墨鏡,對身後說了幾句。第七小組優秀的戰地醫療師侯顯東馬上反應了過來,趕到了操場上,將錫朋拉到了蔭涼處,開始替他治療肩上的傷勢。
白玉蘭的那一刀捅的並不深,只是傷口有些長,血流的有些多,看上去有些恐怖。
他們是果殼公司的僱傭軍,似乎不用擔心軍紀或軍事法庭的存在,然而無論許樂再怎樣沉默冷戾,也不可能僅僅因為下屬不去訓練便將對方捅死,然而奇妙的是,很多人似乎都認為許樂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恐怖人物。
向操場上跑去的紈絝軍人最後是從象徵,許樂喊住了他,沉默片刻後說道:「不要給老校長丟臉。」
從象徵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他的父親是梨花大學校長從不知,在家中經常聽到老父講述面前這個小門房的傳奇故事。
……
許樂沒有在軍營中受過專業的訓練,他沒有跑過負重訓練,只是跟着白玉蘭學習了一段時間的槍械知識和標準機甲操作,而那些戰術手冊更只是他的業餘讀物,所以這整整一百多名下屬的訓練,自然不可能由他來負責,事實上他也不懂這些。
確認將這些老爺兵的氣息徹底壓熄之後,他便戴着墨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通過軍事通信系統,與遠在港都的商秋,進行頻繁的技術郵件探討。
最近這段時間,果殼工程部開始嘗試研秋那位程豐實先生提出的渦輪加壓創意,正處於一種亢奮與焦燥的狀態中,工程部很想念他,他也很想念當年的那種氛圍。
訓練由白玉蘭全權負責,蘭曉龍進行輔助。那些軍事素質極差的老爺兵,在操場上接受着慘不忍睹的加強訓練,熊臨泉拿着一根帶刺的皮靴咆哮嘶吼着,逼迫着那些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只要有人慢了或是癱倒了,便是幾鞭破風而去,留下幾抹血光艷痕。
好在國防部對七組的後勤支援極為慷慨甚至奢侈,侯顯東醫師官熟練而又興奮地操作着那些醫療艙,給那些因脫力而昏迷的老爺兵們注射着各式藥物,絕對能夠保證這些公子哥不會留下什麼身體上的傷害。
治好了?繼續去練去,正所謂死練活練像條狗,被人罵了也不能汪汪叫,這便是十七師老爺兵們在西林第一天的慘澹人生。
而在操場的另一邊,顏丙燕和柳青松一干健美先生或紀錄保持者們,正在烈日的曝曬下進行軍姿和隊列訓練,長時間的僵立不動讓他們變成了木頭人,然後又被毒辣的陽光曬成了一具具乾屍,皮膚開始綻裂,飄起。
「你知道所謂測繪任務,就是替憲章局潛入敵占區進行晶片安置。離出發只有十天時間。我承認你的訓練水平很殘酷,但只有十天時間,難道你能替許樂打造出來一隻真正能夠戰鬥的部隊?」
在營房邊緣的陰影中,蘭曉龍解開領扣,望着操場上被操練的如喪家犬般的士兵們,皺眉說道。
「老闆只是想讓他們在戰場上少死幾個,至少逃的時候要能夠跟得上七組的速度。」
白玉蘭吸了一口香煙,輕聲細語回答道。
「你為什麼要捅那一刀?那個傢伙可是錫安副議長的親侄子。」蘭曉龍望着操場,憂慮說道:「你應該很清楚師里這些老爺兵的背景。許樂有軍神背景,有總統的欣賞照看,想必不用怕什麼。但你只是一個比較厲害的臭大兵……這些大人物要碾碎你,只需要動一下小指頭。」
白玉蘭吸了一口煙,知道蘭曉龍說的是真話,國防部都不敢亂動這些老爺兵,這些傢伙此時雖然被壓制了下去,但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但他依然沉默不語。
蘭曉龍沉默片刻,轉過頭盯着黑色髮絲間那對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