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客 第二百六十四章 拜倫_頁2
說道:「我並不是道德完人,無論是議員先生還是你,都想替我戴上一雙白手套,可手已經黑了,就再也洗不乾淨了。」
「我杜某人擔不起引發聯邦內戰的責任,也不再是某個被良心煎熬難以入睡的年輕人。我更不喜歡鍾老虎這個人,所以看上去,我沒有任何繼續調查下去的理由。」
杜少卿緩緩打開抽屜,然後走向桌前。窗外雨聲滴答,室內光線昏暗,筆挺順滑的軍裝隨着他的步伐顏色漸變。
「可他不該這樣死去。」
杜少卿慣常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紅暈,他盯着眼前的西門瑾,低沉吼叫道:「他是一名聯邦軍人,一名真正優秀的聯邦軍人!他應該死在真正的戰場上,也可以死在轟轟烈烈的聯邦內戰之中,卻不應該因為他還沒有犯下的錯,就死在戰友們從背後射來的子彈下!」
一聲清脆的機簧響聲,杜少卿舉起了手槍頂住西門瑾的眉心,寒意十足說道:「今日先斃你還他一條命,日後俘虜帝國皇帝,我再還他一條,到時你我地下再見。」
他身後的書桌抽屜深處,那張舊式照片安靜地躺着,反面朝上,正面親吻着塵埃。
黑色冰冷槍管下的西門瑾臉色蒼白,但他卻是一動不動依舊站的無比筆挺,沒有一絲躲閃的動作,只是呼吸急促了起來。
便在此時,有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篤,極為穩定。
杜少卿穩定握着槍的右手,微微僵硬了一絲,這座建築里全部是他的兵,是誰能夠悄無聲息於雨天中來到自己的房門前?
門外的人沒有等到門內的人做出反應,很自然尋常地推門而入,微胖的身軀半佝裹着一件雨衣之中,關門的動作顯得有些吃力。
此人取下濕漉的雨衣扔到地上,又取下被雨水淋濕成斑駁一片的帽子,掛在了門旁的衣帽架上,輕輕搓了搓手,回頭望着桌前的兩個人微笑說道:「都說一場秋雨一場涼,可現在明明還是夏天,淋了雨就冷的可怕,真是見鬼的天氣。」
杜少卿此時依舊用手槍頂着西門瑾的眉心,只是因為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他沒有摳動扳機,但他微僵的右臂依然平抬,並沒有放下。
取下濕帽,是花白的頭髮,這位像回家一樣進入杜少卿辦公室的老人,就像看不到場間緊張的局面,更沒有看到空中的那把槍。
他望着杜少卿,帶着一絲勸誡說道:「能夠擁有這樣一個處處為自己着想、面對着你的槍口躲都不躲的下屬,證明了你的帶兵能力,又何嘗不是你的幸運?這樣的下屬,你應該好好珍惜,而不是因為一時的衝動和難得的不冷靜死去,不然將來你一定會像現在這般自疑且黯然。」
杜少卿目光微垂,還是沒有放下手中的槍。
頭髮花白的老人不再理會他,平靜說道:「開會吧,雖然我很不願意接手這個工作,但既然總統閣下讓我處理此次調查的所有具體事務,我總要關心一下。」
杜少卿劍眉微微抽搐,青筋一隱即現,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槍,語氣沉重說道:「是,副總統閣下。」
聯邦副總統拜倫召集了古鐘號遇襲聯合調查小組的第一次聯席會議,因為是臨時召集的關係,聯邦調查局局長和另外兩個部門的長官,無法及時與會,只是在事後拿到了一份情況簡報。
參加這次聯席會議的人很少,沒有幾個人能夠想到,聯合調查小組的第一次會議,事實上變成了此次陰謀元兇們的一次聚會,這是一個荒謬而令人感到無比寒冷的事實。
「協會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聚會過了。」坐在長椅正中的拜倫副總統說道:「不過我並不享受這種聚會,因為一想到憲章局可能知道我們所說的每一個字,我就覺得心情不安。」
昏暗的房間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雖然事先崔聚冬已經發出過警告,但我們還是沒有預估到許樂這個意外狀況的發生。我真的很震驚,此人的序列權限居然超過了崔聚冬,能夠讓憲章電腦重啟調查。」
拜倫副總統微微俯身向前,光影交錯於蒼老的面容之上,沉聲說道:「就算許樂擁有第一序列權限,可是根據公民私隱權保護條例,他不可能接觸到某些內容,他究竟怎樣繞過條例?」
「崔聚冬在被奪職前曾經試圖查找原因,但沒有查出來。另外根據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