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客 第一百零九章 其臭如蘭_頁2
「有人會信嗎?」
「法律會相信。」
「退一萬步講,就算檢方說服庭上相信他們的指控。」徐松子沉默很長時間後,望着許樂說道:「別說你只是個通緝犯,就算是謀殺犯,依照你為聯邦立下的功勞,按照總統先生的性格,他都會特赦你。」
一直沉默的許樂轉過身來,背靠着淡青色的窗簾,濃濃的眉毛微微蹙起,自嘲說道:「不管法庭怎麼判,不管總統會不會特赦我,總之我現在是通緝犯,是叛國賊的學生,那麼……潛在里,我也就有可能叛國,我不是學心理學的,但這個我懂。」
青年公寓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
……
「包括小西瓜監護權,鍾家官司,還有今天的事情,謝謝你的安排,如果沒有你,事情會變得更麻煩。」
許樂偏頭夾着電話,雙手如幻影般高速切着森紋魚片,對電話那頭的邰之源認真感謝道:「必須承認你在統籌全局這些方面確實有先天的領導才能,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進展,到你當總統的那天,我可能早就已經被言論趕到了鄉下某個偏僻地方,對,跟高樓他爸去當農夫去了。」
「最壞的結果,是帕布爾先生特赦你。」電話那頭傳來邰之源平靜的分析,「如果真是這樣發展,那麼你就不可能去當農夫了。帕布爾先生是總統,不是以前的皇帝,要特赦你,必然要在別的方面做出讓步。」
許樂偏着頭,右手握着的刀下意識里停止,眯眼望着菜板上一片一片紅艷艷的魚肉,問道:「有些事情……是犯罪,不是政治,不能讓步。」
「你說的是古鐘號遇襲,在你看來這是謀殺,但你不要忘記,對於這個聯邦里絕大多數人來說——除了西林人——鍾老虎在那個時間段死亡或者說犧牲,是一個普天同慶的事情,所有人都能從他的死裏面獲取好處。」
「古鐘號爆炸只過去了一年多,可這一年多實際上已經是很長的時間,足夠人們忘記很多東西……像這種大多數人暗自期盼的暴力,人們享受後果,希望遺忘過程,你現在在做的事情就在讓人們記起這件事情。」
電話那頭邰之源的聲音顯得格外冷厲尖銳:「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就算是聯邦總統,也不可能和整個聯邦做對……看看你現在的處境吧,你剛試圖接觸這件事情,就有無數站在陰暗角落裏的影子伸出手來,把你整成這副狼狽模樣。」
「他們現在是要搞臭你,而且你已經快要臭了。」邰之源在電話那頭沉聲說道:「如果你再不退步,他們就會搞死你,而且相信你會很快死去。」
「能殺死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站在陰暗角落裏的那些傢伙,我可以很輕鬆地找到他們,所以他們也應該正在害怕我。」
許樂右手重新動了起來,對砧板上的魚肉施以鋒利的刀刃,輕聲回答道:「真把我逼急了,有些事情不過就是再做一遍,難度並不大。」
如此俗套簡單而驕傲的自我認知,從這個小眼睛男人的嘴裏說出來,卻顯得那樣的理所當然,強悍異常,這股子暴烈勁兒讓電話那頭的邰之源陷入了沉默。
將厚約五毫米的手切魚肉錯落有致地擺在瓷盤中,配上新鮮的生菜葉子,淋上市場裏隨處可見的生鮮乳醬,許樂滿意地把手洗乾淨,然後從洗碗池下拉出了一個帶密碼鎖的工具箱。
箱子打開,一片明亮的金屬色帶着股刀劍般的冽寒殺意涌了出來,許樂認真審看這些槍械幾秒鐘後,開始快速沉默地進行組裝,對於機械類活計有着過人天賦的他,又接受過白玉蘭的特訓,並沒有花多長時間,便讓一整套冰冷的槍械,出現在廚房的地板上。
這些槍械是幾年前為了暗殺麥德林而準備的,只不過那時候的白秘書從白水裏偷的彈藥太多,所以在二人的住宅里都藏了一些。
被擱在水池邊的話筒響了起來,許樂夾到耳邊,問道:「又怎麼了?」
「我聽到聲音了。」邰之源在話筒那頭惱火訓斥道:「你準備幹嘛?打仗?這是首都特區,不是在帝國,也不是在前線。那邊的傢伙沒準備開戰,你就準備去殺人?殺誰?怎麼殺?」
「你想一個人把聯邦政府給洗了?你以為你是神仙?就算你這個自戀的屠夫以為自己能,但你洗了之後呢?不要忘記,我們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