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客 第七十六章 點頭(下)_頁3
情報以及相關信息,推算結論為:此人無法接觸到古鐘號相關機密航線數據,此人無法接觸到憲章網絡缺失區域數據。」
「一年前的案子結果為:崔聚冬局長助理受審查,無罪。國防部辦公室副主任焦守衡自殺。」
許樂摘下煙捲,舔了舔有些發苦的嘴唇,眯眼望着基地外面的異鄉天穹,看着那處的烏雲,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頭兒,談的怎麼樣?」
熊臨泉、達文西等一干隊員找了過來,帶着焦慮的神情問道。
許樂醒過神來,掐熄煙頭,說道:「杜少卿不答應放人。」
「那怎麼辦?」眾人失望至極,熊臨泉情緒低落說道:「頭兒……你要不要去看看老白?」
「不用,老白出來後我把他看成一朵花。」許樂想到那份被修改後的軍事指令序表,吐了一口唾沫,「現在不需要他杜少卿點頭了。」
……
……
有無數烏雲正飄浮在天空中,遮住了清麗的陽光,投下令人心生寒意的陰影。許樂的心頭也有無數烏雲,焦秘書的死,審查崔聚冬的結果,當年暗殺小西瓜的那名厲害軍人,老虎在西林小飯館裏提到的軍隊裏的暗流,無數零散的細節沒有辦法串起來,卻漸漸凝聚起來,指向一個令人感到寒冷的猜測結果。
如果古鐘號遇襲,真是聯邦某些大人物的陰謀,他們是怎樣做到的?焦秘書的死,似乎把這條線完全掐斷了,要查又從何查起?白玉蘭一行人遇襲,如果說是軍隊激進派的又一次動作,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是為了掐斷自己留下來的影響,還有就是……杜少卿有沒有參與其中?莫愁後山那位夫人有沒有參與其中?政府里又有多少人參與了這件醜惡的事情?
面對着這片不知道有多少層,有多厚,有多黑的雨雲,聯邦中央電腦並不是萬能的,老東西可以憑藉龐大的數據庫梳理,準確地回溯調取資料,精確定位某年某月某日,誰和誰在某地見過面,說過話,然而基於受到第一憲章嚴格保護的公民私隱條例,卻沒有辦法還原除了電子數據之外的很多信息。
社會是一個無比龐雜的體系,一個人每天要和無數人遇見,遇見之時的一張紙條,一句低聲的話語,甚至是一個眼神,便能構織出無限可能的陰謀,而這種最簡單的交流方式,卻也是中央電腦最難監控的方式。
正如封余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最簡單的,往往就是最強大的,鎖如此,機器如此,人也如此。
讓老東西繼續去那個龐大的數據庫里尋找線索,許樂則必須把注意力轉回基地之中,因為今天晨間的軍事會議之前的臨時對話,馬上便要決定白玉蘭的生死。
依照他的軍銜職務,進攻x3軍事計劃機密會議室里,肯定沒有他的座位,但他可以旁聽。
司令部的咖啡杯前些天基本上全部摔壞了,所以今天桌上擺放着茶杯,看着面前熱氣騰騰的白霧,許樂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餘光卻輕輕地落在前方杜少卿的身影之上。
如果說以往他對杜少卿還保有着對真正軍人的尊重,那麼此刻這些尊重早已經被那些烏雲遮住,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變得極為模糊不清。
許樂在諸位將軍的注視下緩緩站起,平靜到令人有些怪異地開口說道:「我今天的心情不好,所以我會儘量說的快一些。」
「我的部下白玉蘭上尉,因為受到襲擊長官的指控,而被軍事法裁判處死刑,對此,我表示不可接受和強烈不解!」
會議室里的氣氛為之一僵,包括易司令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許樂一開口居然便是如此強硬!
「我所不解的是……當我的小隊被鐵七師一團用無恥陰險的手段放進危險的境地,戰友悲慘地死去,為什麼白玉蘭上尉只撕了該團團長一隻耳朵。」
滿座大嘩。
許樂盯着前方杜少卿的側臉,說道:「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去撕他的耳朵,而是會直接……斃了他。」
「許樂上校,我希望你最好能提出相關證據。」杜少卿並沒有回頭,手指輕輕摩娑着墨鏡邊緣,淡淡說道。
這位軍方重將並沒有威脅什麼,但會議室里的將軍們都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他的憤怒,如果許樂只是因為白玉蘭之事而發泄憤怒,鐵七師絕對不會善罷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