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客 第一百七十四章 槍管的粗細代表聲音的高低_頁2
雨水打濕了這位中年大人物的頭髮,一絡一絡配上他有些扭曲的面容,顯得格外猙獰。
……
當對方去打電話的時候,許樂以為此人是在通過電話查證國防部那個機密權限的真偽,然而當對方的表情變得如此冷厲猙獰時,他就知道事情有變。不知道是利家還是聯邦科學院,居然找到了方法讓這個果殼的獨立董事不顧國防部的威嚴,做出了如此喪心病狂的舉措。
當一個人不講理的時候,聯邦里的任何規矩道理,對他都是行不通了,對付這樣的人,就只有比他更加地不講道理。
手指接回證件時的那一瞬間,許樂就已經在做這種準備,面前雨水中的這個大人物明顯被先前的談判蒙蔽了雙眼,低估了此次事件中許樂將會展現出來的決心。
一腳猛地踩向地面,無數水花就像箭一般地射出,讓汽車大燈的光芒頓時顯得更加黯淡了幾分。此時天上落雨層層,無閃電雷鳴,正是黑暗時節,只有這幾柱雨中光芒可以幫助視物,許樂的第一腳,蹬起雨花,用意便在於此。
一直撐着傘在他身後的白玉蘭,在同一時間內動了。這位秀氣的男人與許樂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兩個人卻已經形成了一種極為微妙的默契關係,就像在港都半島酒店前與那位修身館強者戰鬥時一般,許樂剛剛抬腿的時候,白玉蘭已經把手裏的傘扔了出去,那把黑不透光的傘,在風雨中掠拂,恰好將另一輛汽車大燈的光柱擋了一瞬。
場間光線微亂,身影亂動,四周白水公司的警衛還沒有來得及摳動扳機,那把雨傘和激起的那陣雨箭,同時輕輕柔柔地落在地面之上。就只是這麼極短時間內的視線受擾,場間的局勢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董事先生渾身濕透,滿臉慘白,脖頸處被許手的右手緊緊地掐住,拖到了汽車的前方。許樂用他的身體擋住了那些槍械的瞄準。
白玉蘭就像一個影子一樣,也來到了他的身邊,卻沒有尋找什麼障礙物,只是微低着頭,在雨中觀察着四周那些公司同事們的動靜,他的手裏沒有槍,只有一把秀氣的小刀。
「把槍放下。」許樂對四周的白水公司警衛說道。
那些警衛沒有絲毫反應,在包圍之中被這兩個人挾持了董事作為人質,這些訓練有素的僱傭軍除了驚懼之外,更多的是恥辱感,在這種時候,他們更不可能丟掉手中的槍,反而端着槍械,向着汽車前方一寸一寸的逼近。
雨水擊打在那些金屬槍械之上,擊打在那些穩定握着槍的手上,擊打在每個人的心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發現局面已經失控,他謹慎地將頭部挪到董事先生的耳邊,低聲說道:「這應該不是你要的結局,我不想殺人,但也不想跟你走,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
董事先生臉上的蒼白之色漸漸褪去,說道:「這下好了,襲擊長官,挾持人質,無論你能不能洗清這些罪名,你都不可能再進工程部。當然,如果你殺了我,你這輩子都完了。」
雨水擊打在許樂的臉上,他沉默片刻後問道:「那些人究竟掌握了你什麼。」
「我需要告訴你嗎?」董事先生冷笑着,臉上的表情依然猙獰,然而緊接着卻是發出了一聲慘哼。
隨着這聲慘哼,四周逼過來的那些警衛人員停住了腳步,看着汽車前方的場景,露出了一絲不安的神情。
白玉蘭反手一刀,直接刺進了董事先生的腹股溝,秀氣的手掌依然緊緊地握着纖細的刀把,他在雨水之中低着頭,根本不去看那些近在咫尺的陰森槍管,輕聲說道:「大家都是行家,你們應該清楚,我這時候手一抖,刀鋒便會破開董事先生的大動脈,如果你們能夠一槍擊斃我,我倒下的時候,刀尖還會順路將動脈挑一截出來,到時候斷了的血脈縮進肌肉里,就算你們怎樣找也找不到。」
「我很少這麼羅嗦。」白玉蘭仰起頭來,任由雨水從臉上滑落,望着四周的槍口認真說道:「我是擔心你們裏面有新手,看不出來這一點。」
白水公司的僱傭軍個個都是身經百戰之輩,領頭的那位小隊長一揮手臂,阻止了屬下的進逼動作,不再試圖用氣勢上的壓迫,讓這兩個年輕的劫持者慌亂出錯,因為他知道白玉蘭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而且很明顯對方冷血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