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 1_頁2
面地向陸繹撲來。
陸繹並無兵刃,赤手空拳,面上卻未有絲毫懼色。沿着九節鞭招式的走向,袍袖輕拂,順勢而上——任憑鞭刃將袍袖割裂,布條正好絞纏而上,死死繞在鞭身上。
頓時,銀芒暴減,褪為一條筆直的線,寒氣逼人,仿佛月華凝結。
這端握在蒙面人手中,另一端則牢牢地被陸繹衣袖捲住,被他擒在手中。
兩人對峙而立。
河面上帶着水汽的夜風掀動衣袍,颯颯作響。
聽見外間的打鬥聲,沙修竹焦躁不安,着實無法留在船艙內等候,將刀架在今夏脖頸上,低聲命令道:「起來,跟我出去!」
「這位哥哥,容我提醒一句,小可不過是賤吏一名,我的性命在陸繹眼中不會比阿貓阿狗值錢。」今夏知道他的用意,「挾持我,多半是一點用也沒有。不如你放了我,我出去替你引開陸繹。」
沙修竹將刀緊了緊,喝道:「閉嘴。」
今夏暗嘆口氣,只得不再說話。
沙修竹雖瘸着條腿,但要他倚在女人身上是斷斷不能,一手持匕首架今夏脖頸上,一手撐在她肩上,推搡着她往外走。
以今夏的身手,並非脫不了身,但她倒也有心讓沙修竹走脫,便由着他挾持自己,再見機行事便是。
兩人出了艙口,才邁出一小步,便堪堪怔住——陸繹與蒙面人各持九節鞭一端,以內力相拼,兩股大力凝在九節鞭上,震得鞭上響環咯咯直顫。
眨眼間,啪啪啪幾聲爆裂,精鋼所制的九節鞭竟然斷為幾截,蒙面人踉蹌後退幾步,險些跌倒,口中咒罵着。
陸繹盯着他,從方才內力比拼,他有所察覺,冷道:「你有傷在身,負隅頑抗,不過是耽誤些功夫罷了。」
「兄弟,你快走!」沙修竹此時方知蒙面人有傷在身,焦急喊道。
陸繹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淡淡掃過他們,即使看見匕首就架在今夏脖頸上,眸中也未見一絲異常,如往常般冷漠。
「哥哥,你快從船尾走!我與他來戰。」九節鞭雖然斷了,蒙面人知道對陸繹不能小覷,抖了下九節殘鞭,往右踏出兩步,將沙修竹護在身後。
沙修竹是吃過陸繹虧的,當下哪裏肯走,朝陸繹喝道:「你敢過來,我就殺了她!」說着,示威般將匕首往今夏脖頸上頂了頂。
「這位哥哥,你最好冷靜點。」今夏連忙好言勸他,匕首不長眼睛,他一錯手可就不妙。
陸繹微側了頭,神情間不見絲毫緊張,只看着今夏淡淡道:「我早就猜到,你與他們是同一伙人。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麼?」
今夏腦中嗡得一聲,首個反應便是——完了,被他扣上這罪名,肯定會連累頭兒的,這下糟了。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是被他們挾持……」
陸繹冷冷打斷她:「不必再做戲了,你們不如三個一起上,我還省些功夫。」
「哼。」
蒙面人重重一哼,雖然明知陸繹身手,但着實看不慣他這般倨傲,手腕輕抖,九節殘鞭刷刷刷地攻過去。陸繹也以手中半截殘鞭應對。
只見兩道銀光,如劍如刀,相擊之處,有火星迸發。
「我若是你,就趁着現在快走!」為了不讓陸繹聽見,今夏從牙縫裏擠出氣音朝沙修竹道。
匕首死死架在她脖頸上,卻絲毫威脅不到陸繹沙修竹放心不下蒙面人,沙修竹只恨自己幫不上忙,緊張地關注兩人打鬥,生怕自家兄弟吃虧。
「別看了,你還指着他們倆打出朵花來。」今夏催促他,「小爺算是被你們坑苦了。」
「閉嘴!」沙修竹朝蒙面人喊道,「好兄弟,這廝厲害得很,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走!別管我了!」
蒙面人倒是氣性足得很:「哥哥休要長他威風,平白滅了自家志氣。他不就是嚴嵩手底下一條狗嘛,打狗老子最在行!」
他說話分神之時,陸繹手中勁道猛增,招式凌厲,猝不及防地在他胳膊上劃出一道裂縫來,鮮血湧出。
「卑鄙!」
蒙面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遮住口鼻的黑巾一起一伏。
「兄弟快走啊!」
沙修竹眼見蒙面人受傷,無計可施,眼見陸繹又攻上前,兩人復纏鬥起來,蒙面人雖然氣勢頗盛,卻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