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祖師 第八章 夫子_頁2
都是去北學。
「韓兄今日怎麼來的有些遲?往日韓兄可是很勤勉的。」被稱為衛兄的少年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韓虎的笑靨,壓下心中的悸動,溫和的說道。
「昨夜晚睡,早上起的有些遲了!」韓虎搖搖頭,看了眼身旁的少年,「衛兄今日怎麼也姍姍來遲?」
「還不是夫子的課業,昨夜我可是整整寫了一夜,睡的也很晚,今天都有黑眼圈了。」衛姓少年頗為灑脫的搖搖頭,兩人邊走邊說,一路走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北學。
一列高大規整的古樸建築出現在面前,高高翹起的檐角下掛着用青銅和玉石做成的精美鈴鐺,隨着四周的風叮噹作響,聲音很是動聽,四周一排漆着紅色的柱子,一扇扇雕着古樸花紋的漆紅門扉開着,裏面隱隱傳來喧鬧聲,應該有不少人正在低語。
看到這一幕,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慶幸之色,連忙加快了腳步,朝着一扇門一前一後閃了進去。
室內高大寬敞明亮,四周擺放着不少花卉,還有一列架子,上面擺放着一卷卷竹簡製成的書冊,地上鋪着描繪有花鳥紋的地板,木紋依稀可見,走在上面特別舒適。
韓虎和衛姓少年一前一後進入室內,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室內擺放着一張張矮小的案幾,剛好這些年紀約十二三的少年們合用。
當韓虎走到自己的案幾後,從容跪坐下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袍,胸前的兩襟對貼齊整,下擺沒有出現褶皺或者壓到什麼,合乎禮儀之後,將案几上的書袋打開,取出一卷竹簡,還有文具擺放在案上,這才悄悄鬆了口氣,注視着四周的少年們一個個前後左右互相私語。
這些少年都是十二三歲的年紀,都是好動的時候,沒有夫子在,一個個坐立難安,互相攀談嬉戲,或盤坐或趴在案上,甚至互相打鬧,氣氛很是熱鬧。
而像韓虎這般正襟危坐,保持禮儀的少年不是沒有,但很少,除了韓虎之外,就只有最前面中央位置處,一個穿着學宮藍白寬袍的俊朗少年,氣質優雅從容,眉宇間帶着淡淡的貴氣,似乎不屑於和四周的同學攀談,從始至終都挺着脊背,如青竹一般,顯得鶴立雞群,卓爾不群。四周的少年也識趣,從始至終都沒有湊過去攀談。
方才和韓虎一同進來的衛姓少年,也難得保持着正襟危坐的禮儀,但到底是少年心性,沒有堅持多久,就和一旁的少年笑談一處了。
韓虎身旁也有少年打招呼,韓虎也不失禮儀的一一含笑回應,笑容和煦,令人如沐春風。
就在這時,坐在靠近門前的少年突然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很快,空曠的室內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室內的眾少年們很熟練的整理好自己的儀態,一個個端坐在案幾後,臉上不苟言笑,甚至小臉上都帶着嚴肅,看起來很好笑。
片刻後,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緩緩響起,來人步履很沉穩,前後步伐也很規整,前後落腳之差幾乎沒有間隙,一步一步朝着眾少年所在的堂室走來。
當一隻繪着雲紋的黑靴踏在木質地板上,壓得木層發出清脆的聲響時,眾少年紛紛抬首,一齊注視着走入堂室的挺拔身影,看着一襲青色長衫的老者背負着手,手中握着一柄尾部吊着黃色絲穗裝飾的戒尺時,許多學子眼皮猛跳,心中一驚,甚至不少少年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小臉漸漸慘白起來。
「完了,夫子今日這是來者不善哪!」
韓虎耳旁隱隱傳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四周的學子都驚懼的看着夫子手中的大殺器,個別甚至身子顫抖,惶惶不可終日,仿佛下一刻就要身首異處似的。
韓虎心中也是一驚,夫子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連戒尺這等降妖除魔的大殺器也祭出來了?今日怕是又要屍橫遍野了。
果然,背負着手,拎着戒尺的夫子站在明堂中央,居高臨下逡巡着室內的一眾學子,氣勢凌然,壓得學子們都快喘不過氣來時,就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檢查課業,陳舒,你先來。」
隨着這道聲音落下,原本熱鬧喧囂未久的堂室中頓時瀰漫着一股肅殺之氣,學子們連大氣都不敢喘,惴惴不安的將自己的課業擺放好,等待着自己的名字被念到,接受「冷麵夫子」的宣判。
「冷麵夫子」是學子們給這位夫子起的外號,據說是白鹿宮中的學子們一代代傳下來的,最初起這個外號的學子姓名已不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