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第三百六十六章 底氣_頁2
蔣捷不滿匡家的倨傲,想給匡家一個顏色瞧瞧,偏偏匡家在番禺等地是百年的望族,根深地固,等閒之事動他不得。中秋節,他的師爺奉命來給戴建送禮,正巧遇到了汪格從戴閣老家裏出來,回去之後,那師爺說起戴建之事時,把汪格曾親自來上門給戴建賀節之事告訴了蔣捷,蔣捷聽了,就起了心,冬至節送年節禮的時候,他的師爺借了戴建之名去拜訪汪格,在汪格面前訴了半天的苦,求汪格看在戴建的份上,幫蔣捷教訓教訓匡家……」
竇昭沉吟道:「那也不對啊!那蔣捷不過是個七品縣令,就算是蔣捷的姻親,汪格也不可能為了他和兩、三萬兩銀子得罪你。」她說着,端容道,「硯堂,這件事你只怕要放在心上,好好地查個清楚才是。我倒不是為了給匡家出這個頭,而是覺得這件事太不合理了。汪格平時看上去對你挺恭敬的,他突然翻臉,我怕問題出在你的身上。你看你要不要去見見汪淵,皇上那邊的事,可馬虎不得。至於匡家,由我出面跟匡卓然說好了,既然汪格下了決心給蔣捷出頭,就不要再抱着僥倖之心找這個打點,找那個說項了,趁早拿定主意到底該怎麼做。」
宋墨和竇昭想到一塊去了。
他笑道:「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如果皇上待我有罅隙。過年的時候就不會准了你在家時養胎,還御賜下東西來。不管汪格是怎麼一回事,汪淵那邊都得去坐坐了。至於說匡家,既然問題出在了曾閣老的身上,那就讓曾閣老幫那個蔣捷去收拾亂攤子好了。我就不相信,他會喜歡人背着他拉了他的大旗狐假虎威!」話說到最後,他扯着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一看宋墨這表情,竇昭就知道。戴建要頭痛了。
不過,戴建頭不頭痛,與她無關,她現肯定這件事與遼王有關了。
只有靠上了遼王這座大山,他才會有如此的底氣。
自己是重生的,所以知道遼王最終會登了大寶。所以才會忌憚於他。可現在太子並沒有犯錯,皇上也無意換儲君,而且在自己前世的記憶里,太子一直到射殺,也沒有犯什麼錯,皇上也沒有重立太子之意。太子登基是天下共識,汪格是內侍。就算是遼王像現在這樣發展下去,成為遼東之王,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他如果犯了事,更不會為他出頭,他憑什麼敢把寶全押在遼王的身上呢?
她想到了遼王的生母,皇后娘娘萬氏。
難怪他憑藉的是皇后娘娘?
也不對啊!
像汪格這樣的太監。在內宮裏一抓一大把,如果他不是汪淵的乾兒子。恐怕宋墨都不會正眼地瞧他,何況是皇后娘娘?
他的底氣到底從哪裏來呢?
竇昭有些煩燥地喝了口茶,陡然心中一動。
「硯堂,我想起一件事來。」她急急地對宋墨道,「我好像聽誰說過,汪格和崔俊義是冤家,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與太監之間的紛爭有關係?」
宋墨聽着眼睛一亮,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從這方面下手查證。」他說着,朝竇昭傾了傾身子,道,「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啊!」竇昭訕然地轉了轉手上鑲紅寶石的戒指,歉意地望着宋墨,道,「我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也沒有個主意,就是這麼一想,也不知道對不對。」
她前世是個不起眼的侯夫人,每次進宮都跟在那些門豪顯赫的貴夫人身後。有一次,她落後了幾步,無意間聽到兩個內侍在小聲地抱怨,具體說了些什麼她沒有聽見,只聽見一句「崔俊義死都拉了汪格墊背,我死了,也要拉他墊背」之類的話。她那時候不知道汪格,但對崔俊義有印象,因都是些內宮的舊事,她聽聽也就忘了,現在突然想起來,就說給了宋墨聽。但話說出了口,才知道自己這話有多荒唐。
不要說崔俊義是太子的人,汪格貪圖匡家的產業,也只可能和遼王有關係,怎麼就扯到了太監之類的紛爭上去了呢?
竇昭有些不在自。
宋墨是多敏感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竇昭的窘然。
他摟了摟竇昭,笑道:「沒事!那話本上不都說,無巧不成書嗎?我們有時候遇到想不通的事,就得這樣天馬行空,說不定就找出條路來。你說的事,我讓人去好好查一查,說不定還真就有所發現呢?」
竇昭悻悻地笑。
匡家的事好像越來越複雜,而可用的線索又那麼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