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一下，回頭看，果真，期中成績出來了，給所有的名字做了簡單粗暴的排序，而我們所有的努力和情緒，就都在這裏了。這種評判的標準，真是悲哀又無奈。

    我抬頭看，有綠油油的葉子垂在右上角，輕輕笑了一下，從最上面那個名字，逐一地找下去，越來越心驚。怎麼還看不到自己的名字。成績……竟是差到這種地步了嗎？

    跟隨着白玉般的指尖，一個個的名字略過我的眼底，我沒做停留，只執着地向下滑，一張結束，從下一張開始找，心情也在一點一點地下墜。

    我的名字，是要靠後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最後，在最後那一小片地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心情輕飄飄落地，反而不是那麼難過。我笑了一下，心想，是倒數呢。

    一路走到教室，說不失落是假的，但還是有點疑惑。不是我不面對現實，而是這樣的排名太過匪夷所思。我的學習不算好，可也沒有差到這種地步，就算前些日子落了點課，也不至於倒數。

    我來到自己的座位，桌子上散亂地放着各科捲紙。發覺不對，我先仔細地把捲紙看了很多遍，然後把葉寒的捲紙要來，跟葉寒的成績做了比較。這回考試，葉寒是全班前十，不禁感嘆，這人的基因真是強大，明明天天都不上課的，實力還是這麼強橫。

    比較了成績之後，我發現公告欄上的排名確實不對，委屈憤怒油然而生。我拿着捲紙去找班主任。這條路我曾無數次地走過，送過作業受過委託擔過黑鍋挨過批評，但是沒有一次是這樣的，為了去指出年級組工作上的失誤。

    班主任的辦公室里有人在，我能聽到談話的聲音，都是一些無聊的內容，既然他在，我就進去說個清楚。

    「報告。」

    裏面的茶餘飯後並沒有停下，像是沒有聽到。我有點着急，但還是整理一下呼吸，提高了音量:「報告！」

    裏面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接着侃侃而談。

    我笑了，直接推門進去:「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