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與道 第一百零六章 葬佛之堂_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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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乾淨淨的牆壁上沒有壁畫,什麼也沒有。
裏面幾十株高高的樹木挺立着。
裏面只有樹木,沒有別的。
破舊的袈裟已顯得極為陳舊、不堪,眼睛皺紋顯得說不出的僵硬、死板,沒有一絲靈活。
初晨的陽光並不是那麼強烈,壓得很低,將他的影子拉得修長而又瘦消,營養不良的那種修長而又瘦消。
沒有殘葉,沒有塵土,他就抱着掃帚凝視着蒼穹。
蒼穹白雲飄飄,冷風陣陣。
懸在樹幹上那超級巨鍾「嗡嗡」作響,仿佛是滿天神佛在低訴着極樂之經。
陳舊、古樸的超級巨鐘上,依稀可以看到三個大字。
極為滄桑、極為枯萎的三個大字,滄桑、枯萎的仿佛是滿天神佛留下來的極樂之印。
葬佛堂。
他是光頭,身着袈裟。
難道他是和尚?是佛?
他摸了摸頭,他很少摸頭,摸頭的時候通常只會發生三件事。
一件是鳥糞落到頭上,一件是睡夢中被尿憋醒,最後一件就是打雷。
現在這三樣一件也沒有。
他摸着頭,凝視着冰冷、乾淨的牆壁。
牆壁驟然間被撞破,飛進來一輛馬車,向他自己飛了過來。
於是他就站起,拿起掃帚,掃了掃。
然後馬車就飛了出去,連破舊、殘碎的磚頭一起飛了出去。
他站在牆內,靜靜的凝視着馬車。
馬車重重的落在不遠處,已破碎。
馬嘶連連,塵土飄飄,殘葉蕭蕭。
他的臉上飄起了驚奇、驚訝之色。
塵土漸漸已散,殘葉依舊飄飄。
裏面現出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男人抱着女人。
這是很好看的女人,可惜她的臉色飄起了抹抹驚慌、恐懼,軀體已漸漸抽動、不穩。
這男人恰恰相反,石像般挺立着,挺得比他手中的槍還要直。
空空洞洞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沒有一絲驚慌,沒有一絲恐懼。
無論誰被這雙眼睛盯着,都不會很舒服,被這雙眼睛盯着,仿佛是被槍在戳。
這人的眼睛還有個毛病,一個很奇怪的毛病。
一隻眼戳着臉時,另一隻眼卻戳着胸膛;一隻眼戳着胸膛時,另一隻眼卻在戳着褲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