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刻，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這樣的事情。」

    朱厚雄聽到這話，頓時明白她沉心了。停下腳步，把人摟在懷裏，輕嘆口氣，說：

    「那照你這麼說的話，是不是因為我們在一起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呢？別胡思亂想了，這事兒不是誰能預料得到的，跟你也沒有關係，嗯？」

    「可是……」

    話沒等說完，唇便被他的掌心捂住了。

    「乖，不是你的問題。現在你能做的，就是幫着他們兄弟倆把後事料理完，再有……好好幫襯着他們兄弟倆，我聽說那老二在鎮上的賬房做學徒。你可以把人留下來，他們哥倆一起，也能彼此有個安慰。」

    佟雪瑩靜下心來聽着，緩緩地點頭。差點就走死胡同了，還好有他……

    ……

    亮天，該去弔唁的弔唁，該去幫忙的幫忙。兩個作坊為此放假一天。東方雯櫻原本不打算跟大哥走的，可這會兒沒有能顧得上她，便跟着東方念吃過早飯離開了劉家莊。

    小七被吳氏帶着在家，連帶着柳二嫂家的三個孩子。董老爹跟慕容老爺子都去馮昊陽那邊了，據柳春源交代，好像知道他們一個碰頭的地點。

    朱四爺跟慕容楓也離開了劉家莊，具體做什麼不知道。佟雪瑩在劉生家裏忙活，又是張羅廚子、又是張羅食材。橫死的飯，要晚上下完葬才能吃，所以廚子得找缺一方的那種。

    所謂缺一方，就是父母、愛人少一個。父母這塊，還不是生病老死的那種。得是未成人之前缺的才算。這樣的孩子，老人都說「獨」，命硬，來做這樣的酒席才能不怕招髒東西。

    問了一圈，最後鎖定了王家屯的王小二，外面也叫他王小廚。他從小就沒爹，母親後來病死，他就靠村民接濟度日。長大了，便去鎮上的鋪子做小工，後來輾轉去的廚房，如此學得了這門手藝。

    價格不便宜，足要了一兩銀子。

    佟雪瑩沒有遲疑，直接給了一錢銀子做訂金，讓他兩日後的晚上，去劉家莊做飯。

    搞定了廚子，速揚那邊把棺材、紙活兒都買回來了。劉海林作為長子，這會兒本應守靈，可這麼多的事兒，他沒有多清閒。從祠堂出來之後，找到佟雪瑩，禮貌的抱拳一下，說：

    「妹子，一共花了多少錢，你先幫我記着。然後等完事兒了，我再給你。」

    佟雪瑩聽着他沙啞的話、看着他紅腫的眼，嘆口氣，說：

    「沒多少錢，不用記着了。說白了如果不是當初大伯幫我分家，讓佟大生沉了心，大伯也不能……」

    這個消息，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柳春源那邊已經交代了，當他年前被佟雪瑩教訓了之後，便去縣裏喝酒。喝多的時候，便把這個事情說了出去。

    也就那麼趕巧，被在縣裏的佟大生給聽到了。至於其他的細節，村民們不關心。但是劉生一家的慘死，跟他是有直接關係的。

    劉海林看她這般，無奈的搖搖頭，說：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你爹，我不至於遷怒於你。以後咱們該怎麼相處便怎麼相處，大哥領你的情。至於銀錢，還是要給的，你先記着就是。」

    佟雪瑩沒再說話，反正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劉海林折返回去繼續守靈，佟菇涼卻看着祠堂的大門，遲遲沒有走進去。

    即便佟大生不是他爹，可也曾與她有些關係，如何進去？怎麼進去？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死者。

    察覺手被拽了一下，扭頭一看，竟然是小七。小傢伙一身素衣，眨巴着眼睛看她，說：

    「娘親，我們進去給姥爺上柱香吧。」

    沒等她說話，吳氏也走了過來，拿了一條白色的帶子，給她系在腰上，說：

    「走吧，他們不會怪你的，你也別多想。去上柱香，謝謝人家當初幫你分家、幫你脫離苦海。」

    佟雪瑩看着腰間的帶子，又看了看她們娘倆的樣子，重重的嘆了口氣，邁步朝裏面走去。耿氏等人站在不遠處，瞅着這一幕，紛紛都搖了搖頭。

    當得知是佟大生所為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遷怒於她。畢竟那傢伙是她爹，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可馮昊陽竟然說她們不是父女，沒有一絲一毫關係。還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的玉碟，上面赫然顯示不是父女。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