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生死。

    「父親，大娘，二娘，哥！」

    她滿懷恐懼，悲傷，驚慌等哭泣之音在這院子裏響起。

    她跑到男子身旁，又跑到兩名夫人，以及那少年身旁。

    可惜，四人早已經瞳孔渙散，再無生機。

    「還有漏網之魚？」

    就在這時，一道略微疑惑的聲音響起。

    只見有一名少年出現在這院子之上，凌空而立。

    他俯瞰着那滿懷惶恐的女童，手中有一枚淡紅色的珠子，從其中，仿佛能夠看到亡魂，有悽厲哀嚎。

    少年眉頭微皺，下一刻，他便要動手，將這女童也震滅，抽取其魂魄煉丹。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聲音響起，「區區金丹的螻蟻，也敢屠戮凡人抽魂？」

    「修煉的還是正宗功法，你家的長輩，看來是不知你如此，否則，會親手誅滅，掃清門戶！」

    淡淡話語響起，讓這少年臉色驟變。

    他猛然轉頭，卻看見一襲白衣蒼髮，漆黑的眸子。

    秦軒早已經平息了萬億殺孽，此刻瞳孔已恢復如常。

    他靜靜的望着這少年，眉頭微皺。

    還不待那少年開口，秦軒神念便出，直接將那少年震滅成血霧。

    連那珠子都被震滅，露出其中的亡魂，盡數消散。

    秦軒微微搖頭，他望着這村落。

    在修真者的世界，凡人的性命太卑微了。

    他目光落向那女童，聽着那哭泣之聲。

    女童也早已經注意到了秦軒，更看到了那少年直接化為血霧的模樣，髒兮兮臉上，儘是惶恐。

    不過，當秦軒看到這女童時，瞳孔卻在驟縮。

    一向古井無波的眸子內，卻仿佛翻起滔天巨浪。

    「那一份因果，原來如此！」

    「她已經轉世了麼？竟然保留了超過半數的魂魄本源。」

    秦軒喃喃自語，眼中有難以置信。

    尤其是，他餘光掠過了這院內的一具古琴。

    他落下，落在這女童的身前，女童惶恐的退後。

    秦軒深吸一口氣，他在這一刻，竟然有些猶豫。

    「你父母、親人已經死了！」

    「你可願隨我走，修真麼？」

    秦軒緩緩出聲，就仿佛那昔日龍池，每年他皆一問那彈琴女子。

    秦軒輕輕的撫摸着這女童的腦袋，為其驅散灰塵，露出那近乎九分相似的面孔。

    雖然稚嫩，但卻能一眼看出。

    「修真？」女童滿面茫然，她望着秦軒，直覺讓她感覺，秦軒不是壞人。

    不過很快，她便大哭起來，父母親人死了，她自然無法難掩悲傷。

    秦軒不急，他等待這女童處理好情緒。

    直至，這女童平靜下來，秦軒不由再次重複問道。

    「修真，那是什麼？」

    「一條很苦的路，歷經劫難而得不償失，或許還要隨時會死。」

    秦軒輕輕一笑，道：「不過有一個好處，你或許能夠多活一些時間，多掌握一些自己的命運。」

    女童依舊是滿臉茫然，她猶豫片刻，問道：「不能讓我父親，大娘……」

    「不能！」

    「人死不能復生！」秦軒回應的很果斷。

    女童愈加猶豫了，她抱着那木琴，如今是她唯一的寄託。

    「那……有琴麼？」

    「有！」秦軒輕笑一聲，「我可以教你。」

    「那，好！」女童眨着大眼睛，望着秦軒，有些謹慎，卻也有依賴。

    她太小了，不諳世事。

    秦軒卻是手掌微震，他望着女童。

    這是一個與曾經龍池山上，截然不同的回答。

    秦軒笑了，他望着那女童，輕輕點頭。

    「好！」

    「我帶你修真，問長生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