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電子音提示，白齊微微楞了片刻，便飛身一躥，跳上一堵院牆，對着剛才一直六神無主，不知該不該出手的馬賊們喊道：「弟兄們，咱們刀頭舔血，為的是什麼？」

    他自問自答道：「為的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宋朝使團帶着大量珍寶而來，為大家吃肉喝酒，大當家謀劃着做筆大買賣，他有錯嗎？」

    人群中稀稀拉拉的響起幾聲附和，「沒錯。」

    白齊又問道：「就算大當家不該和女真鐵騎合作，他該死嗎？」

    「沒錯。」

    這一次人群中附和的人多了起來。

    這群馬賊內部分成兩個小集團，一方以大當家為首，一方以二當家為首，大當家是胡人，他的心腹手下白齊，阿德里安，巴里安，船長等人都有胡人血統，馬賊中的胡人也為他馬首是瞻。

    二當家是中原逃過來的漢人，馬賊中的漢人多傾向於他。

    但是這群馬賊胡漢交雜，要徹底分開，誰也做不到，所以，李順帶來的馬賊中至少有一半都是胡人，剛才附和白齊的自然都是胡人。

    白齊繼續問道：「我鷹飛半胡半漢，可曾虧待過漢人兄弟？」

    一直沉默不語的漢人馬賊中，陸續有人道：「不曾。」

    白齊又道：「我鷹飛可曾違抗過二當家，可曾得罪過四當家？」

    「不曾……」

    這時，白齊情緒突然變得極為激烈，聲嘶力竭道：「我鷹飛不曾對不起二當家和四當家，也從不曾對不起漢人兄弟，可二當家和四當家先勾結安山鏢局伏殺於我，又親率弟兄來此劫殺，是何道理？」

    「這種昨日稱兄道弟，今日拔刀相向的人，你們敢與他賣命嗎？」

    「我鷹飛現在就要回去找二當家問個明白，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二當家刀下，你們誰敢與我同去？」

    馬賊們先是一陣沉默，一些胡人馬賊互相低聲議論起來，過了片刻，人群中幾個往日與鷹飛關係不錯的胡人小頭目出聲附和道：「三當家往日帶我們不薄，我們願和三當家回去問個明白。」

    但附和之人不多，多是胡人。

    白齊又放低語調，說道：「我鷹飛也不難為大家，把我鷹飛當兄弟的，就跟我鷹飛回去做個見證，也不用大家跟二當家做對。不願與我鷹飛一起的兄弟，無論胡漢，都可以離去，你們離開黃沙盜也好，回去向二當家報信也好，我鷹飛都不攔着，我鷹飛回去，就是要死個明白。」

    聽了白齊的話，有不少漢人馬賊都試探着上馬離開，眾人見白齊果然不阻攔，呼啦啦一下子，小城中兩百多馬賊散去了大半，只剩下七八十個馬賊留了下來。

    白齊向着留下的馬賊拱手道：「鷹飛在這裏謝謝各位兄弟了，各位跟我回去，不要違抗二當家，只要給我鷹飛做個見證就成。」

    說完，白齊跳下圍牆，招呼秦晴幾人和自己手下的馬賊過來，將暈過去的五當家七星綁了個結實，又給重傷後中了睡眠術的鐵塔漢子用治療捲軸療傷，之後也綁了起來。

    這個鐵塔漢子名叫蕭鐵，似乎是西遼人的種，是個孤兒，從小在馬賊中長大，雖然天生神力，但腦子不太好使，實力不弱，卻一直只是個小頭目，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次竟然跟着二當家造反。

    處理完這兩人，白齊又讓船長給手下受傷馬賊治療傷勢。

    馬賊們都知道，大當家手下有幾個從西邊來的薩滿巫師，所以對他們的治療法術也不覺得奇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