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

    她覺得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哪怕是上輩子，沉默的次數最多的一天。

    季默琛也沒有逼她，感覺到南希的手在回收後，就鬆開了。

    南希沉默了幾秒，覺得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讓她有點接受無能，「你是不是有病。」

    「我承認自己有病的話，等於否認你的魅力。」季默琛道。

    南希以前就覺得季默琛不是話少的人，他很毒舌，話多的時候更毒舌。卻從不知道，他其實也可以很伶牙俐齒，舌綻蓮花，比毒舌的時候還能膈應人。

    「你不覺得臉疼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以前說的話，要不要我一句句重複給你聽。」

    「以前我對你有誤解。」

    「……」南希揉了揉太陽穴，「那請你一直誤解下去吧。」

    這句話已經代表了拒絕。

    季默琛渾身散發着不愉的氣息，神色卻沒有多少變化。

    臉不疼嗎？

    早在發現對南希產生莫名其妙的欲望後，他就疼過了。

    之後一天天的克制思考壓抑，一遍遍的就疼習慣了。

    如果臉疼後就能停止對南希的這份念想的話，季默琛早就該停下了。

    也就不會發生先這種一時沒克制住的情況。

    季默琛捫心自問後悔嗎？不，不後悔的。

    任何事情一點做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如他以前對南希說的話做的事。

    如他現在對南希說的話做的事。

    「一碼歸一碼。」季默琛道。

    南希：「什麼意思。」

    「你有兩個選擇，我把你侵犯我的所有操作還給你，或者你主動再來一次。」

    「……」

    *

    梅珃發現今天的南希精神不太好，坐在副駕駛座上，眉目低垂。

    雖然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卻依舊很漂亮，比平日裏意氣風發的南希多了溫軟氣質，更讓人想去憐愛。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梅珃看道路上沒什麼車輛，分出心神跟南希說話。

    南希懶懶的應了一聲。

    梅珃可以確定肯定是出事了，否則南希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她習慣看到南希自信的樣子，突然見到為難的南希，不但不覺得不妥，反而更心安了些。

    這樣的南希才更真實，才像是十八九歲的女孩子。

    只是什麼事情能把她為難成這樣？

    梅珃開了一段路，又說：「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就算我沒辦法給你出主意，也可以作為傾述發泄的對方。當然了，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梅珃是個女強人，不過不介意在南希的面前，做一回知心姐姐。

    「不方便……也沒什麼不方便。」南希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季默琛那種抽風狀態，指不定以後在公司里也會露出什麼破綻。到時候梅珃他們肯定會發現，到時候再解釋也是麻煩。

    梅珃等着南希接下來的話。

    南希心累的嘆息，「就是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想上我。」

    梅珃：「……」

    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誰這麼有膽量，跟季總搶女人。

    然後第二個念頭就是把南希身邊的男性朋友想了個遍，也沒想到誰符合南希這句話的標準。

    不過南希也沒有讓梅珃費腦子多猜，接下來一句話就道破了一切。

    「現在仔細想一想，這段時間季默琛做的事，都像是在暗戳戳的撩我。」

    一旦道破了真相，以前沒覺得有問題的舉動，現在處處都流露着微妙的羞恥。

    天天在辦公司一起吃中飯，還會主動幫她補課了。

    對了！

    那天他是不是在健身房露肉了。

    怎麼就偏偏露肉健身，午飯也被放在健身房。

    南希越想越覺得無語又不可思議，季三歲還會玩這些套路。

    南希把一切的思緒拋開，不去想之前的事，才發現梅珃半晌沒有回話，而且還沒什麼反應。

    這和她所想的反應截然不同。

    「梅姐，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聽到了。」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