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春 第四百一十章 證實_頁2
若是闖了禍,父親也會這樣毫無理由地站在她這一邊。
出嫁離家十幾年的距離在這一瞬間彌補過來。
程箏毫不猶豫地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爹,我派了人回金陵去辦事,結果管事告訴我,母親和二房、三房鬧翻了……」
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父親。
程涇靜靜地聽着,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斂了起來。
程箏心中冰涼冰涼的,驚愕地喊了聲「爹」。
程涇抿了抿嘴,臉上的溫文爾雅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峻森嚴。
「嘉善的事,之前也沒有和你多說。」他緩緩地開了口,道,「是因為那件事不是什麼好事。是嘉善做錯了事。所以你四叔父的那個丫鬟我們也沒有追究。就當是給你弟弟一個教訓。可令我和你母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居然是二房和三房聯手做榖陷害你弟弟的……」他把程證如何給程識通風報信,把周少瑾引去了花園,程識又是如何給程許酒中下藥,事後程沂又是如何攻訐程許的事一一都告訴了程箏。
程箏聽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箏兒,」程涇滿臉的疲憊,神色複雜,聲音也變得低沉嘶啞起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不怕在外面爭了前程子侄們來繼承,我們長房有今天,也曾得到過二房老祖宗的提攜,這世上的事,原來就是有德者得之。可我沒辦法容忍他們這樣算計你弟弟。就算他千錯萬錯,那也是對不起周家的二丫頭,卻不曾對不起他們這些從兄弟。他們的心思太歹毒了。你想想。如果不是事出湊巧。周家二丫頭去花園的時候你四叔父的那個丫鬟也跟着一道去了,事情會變成怎樣?我們又怎麼跟閔家和周家交待?你弟弟一生的清白還要不要?他還能出仕嗎?能做宗子嗎?你母親跟我哭訴,我沒有辦法反駁她……」
程箏只覺得滿嘴的苦澀。
她低聲道:「祖母怎麼說?」
「你祖母覺得你母親太急了。」程涇揉了揉眉心。道,「但事實證據擺在那裏,你祖母也無話可說。」
「事實證據?」程箏聞言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道。「母親抓到他們的把柄了嗎?之前四叔父在家,不是和了稀泥嗎?」
四叔父不管是目光、手段還謀略見識都遠遠地把她母親甩在身後。既然四叔父和了稀泥,母親怎麼又翻起舊賬來,還查到的證據?
這樣做會不會對長房不利?
程箏道:「四叔父在哪裏?還在金陵嗎?他怎麼說?」
「他還在金陵。」程涇道,「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家裏的這些瑣事他是一律不放在心上的,二房和三房也是因為這樣才敢在他面前胡說八道的。分宗的事他沒有說什麼,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贊成的,不然他肯定會出面攔着你娘了。說到證據。是你母親無意間發現有僕婦往家裏偷東西,牽扯出給酒里下藥的事來……為這件事,你母親還寫信來向我狠狠地抱怨你四叔父一通。」他苦笑道,「我把你母親說了一頓,也不知道你母親聽進去了多少。等你見到你母親的時候,一定要勸勸她,以後有什麼事少說你四叔父,他這麼多年為這家付出了很多,我和你二叔父、二叔祖能安安心心地做官,都是仰仗這公中的財物。她這樣,不僅壞了我們兄弟的情份,還會惹得你祖母不高興。她又何苦做這個惡人!」
程箏也頗有些無奈。
她總覺得母親對四叔父的心結是因為忌妒和羨慕。
忌妒四叔父不費吹灰之力就考取了進士,羨慕四叔父管着家中的庶務,九如巷各房都要看他的臉色。
不過,四叔父怎麼可能贊成呢?
程箏想不通。
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母親的行為太激進了。
她草草地應了聲「好」,說起了分宗的事:「……你可下了決心?言官那邊怎麼辦?二房、三房搬到哪裏去住?」
程涇沒有回第二個問題,而是有些避重就輕地道:「我和你娘已經下定決心了。就算是這次分不成,也要讓二房、三房再也不能插手我們長房的事了,不然這次他們沒有得逞,肯定還會有下一次。只有千日捉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們不能總這樣提防着二房、三房過日子。至於說搬家的事,我和你母親的意思是,我們出來——我們搬到京城裏來,把九如巷讓給二房。至於說三房、四房和五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