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 70.第四穿(三)_頁2
茶葉還是他帶來的呢,他早八百年前就喝膩了好嗎?!
見季榆有些遲疑的模樣,謝瑾瑜擰着眉將手裏的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放,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他敢保證,要是真讓季榆進了安辰逸的房間,這個傢伙所做的第一件事,絕對是隔絕的靈力與探查。手中持着這個陣法原先的壓陣之物,安辰逸想要做到這種事情,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就在外面,」伸手拉開房門,謝瑾瑜腳下的步子一頓,沒有回頭,「有什麼事,喊我就行。」
不是他信不過安辰逸的為人,只是在親眼見過了安辰逸將季榆壓在身-下的情景之後,他實在無法放心讓這兩人單獨待在一塊兒。
有點疑惑謝瑾瑜這話是和誰說的,季榆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最後還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以他和安辰逸兩人的修為來看,謝瑾瑜應該沒有必要對安辰逸說這種話吧……?
果然,哪怕比之本人都還要更了解他的一切,想要徹底弄清一個人的想法,也依舊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對不起……」極力壓低的聲音帶着些微的哭腔,季榆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一下季棠胸前的傷口,卻又像是擔心驚擾到什麼一樣,在半途收了回來,「我不能……再讓你為了我……受傷了……」
那比殺了他,還要更加讓他難以忍受。
像是要將眼前這個人的模樣給深深地刻入眼底一樣,季榆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季棠的五官。忽地,他輕笑一聲,垂下頭去,緩緩地靠近了季棠的面頰。
那句連在睡夢中都無法吐露的心意,就這樣消散於兩人相貼的唇瓣間。
天際忽然飄起了雨絲,淅淅瀝瀝的,仿佛在彈奏一曲舒緩的樂章。
季棠望着那不斷飄落的雨絲,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般,抬起手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唇瓣。那裏似乎還殘留着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
他有些說不上來自己此刻是什麼樣的感受——詫異,歡欣,甜蜜,苦澀,或者其他——諸般情緒相互交雜,有如混雜在一起的墨水,讓他無法將其分辨清楚。
——他的那個弟弟,就連離開,都非要將他的心神攪得亂七八糟不可。
季棠突然有點想笑,但許久未曾上揚的唇角,卻讓他的笑容看起來顯得古怪而僵硬。
&到底……在做什麼?」帶着些許恍惚與迷茫的聲音在雨中飄散開去,也不知是在問那早已離去的人,還是在問季棠自己。
只不過這個問題,此時註定是無法得到答案了。
細小的雨絲落在深綠色的草葉上凝聚成晶瑩的水珠,趁着它彎腰的時候滾落下去。
季榆止住了腳下的步子,他看着面前被煙雨籠罩的景象,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來。
他忽然就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究竟該往哪兒去,又該做些什麼了。
去找二長老他們討回公道嗎?要是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他當初就不必四處逃竄了。
去揭露二長老的目的,尋求幫助?
季榆所熟識的人,都是與季家往來密切之人,此時此刻,他委實是無法確定,這次的事情,那些人是否同樣攪和其中。畢竟,這次追殺他的,正是以往在他的眼中,最為公正無私的二長老,不是嗎?
細細數來,除了季棠之外,他竟找不到一個能夠全心信任,能在此時給予他幫助的人。
眼前倏地浮現出季棠渾身是血的模樣來,季榆驀地閉上眼睛,不願再回想那個畫面。
被雨水沾濕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帶着本不該屬於這個季節的寒意,沁膚透骨。
單為了兩個甚至都沒有說上過幾句話的人,就將自己折騰到如今這個地步,甚至有可能因此喪命,真的……
「——值得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季榆一驚,下意識地就要祭起季棠給他的防禦法器,卻在看清對方的樣貌時,猛地止住了動作。
那人一身淺藍色長衫,與季榆同樣,沒有任何遮蔽地站在雨里,雨水順着他的髮絲低落,看着有些狼狽。但那雙黑沉的雙眼,卻仿佛能夠一直看到人的心裏。
&辰逸?」收了手中的法器,季榆回過身去,看着那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面上的神色帶着驚訝與探究,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