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 162.第六穿(十三)_頁2
沒有去質問對方一夜未歸的立場與資格,最後蘇景陽從口中說出的,只是這樣一句帶着些許試探的話語。
比起為了那過於忙碌的工作,以及真正讓自己傾心的人來,為了避免他擔心,而有意隱瞞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對於蘇景陽來說,顯然是一個更容易接受的理由。
&然而可惜的是,季榆這個時候,可一點都沒有順着蘇景陽的心意來的意思。
看着那細長的試管被粘稠的血液一點點地注滿,季榆伸手按住傳來些許刺疼的針孔,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司里碰上了點麻煩的事情,」沒有去和蘇景陽多說什麼的心情,季榆徑直說出了對方最關心的事情,「我過兩天再回來。」
無論是他,還是「季榆」,都顯然不可能做出長久地待在醫院裏,依靠着無止盡的藥物與手術,來維持性命的可悲舉動來,那除了將他僅剩的尊嚴毫無保留地踩在腳底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季榆的觀點,和之前那個年輕的醫生——以及上個世界許清容的母親,還是有那麼些許相近的。只可惜,負責他的病情的醫生,並不是那個年輕人。
沒什麼好奇怪的,他的身份畢竟特殊,醫院也沒那個膽子,把他交給那種沒有多少經驗的新人去負責。
儘管他或許更喜歡這樣的決定,卻也不會浪費那個口舌,去特意要求換人。
看了一眼邊上站着的,剛剛才勸過自己住院手術的人,季榆沒有去理會電話另一頭似乎還想說點什麼的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朋友?」因為季榆的身邊沒有人陪伴,而特意和對方一塊兒過來的中年醫生見他把手機放回了兜里,忍不住笑着問了一句。
&朋友。」沒有絲毫停頓地否定了對方的話,季榆明顯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感到羞恥的事情。
醫生聞言,這才響起曾經聽過的,有關這個人的傳言,臉上的笑容不由地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倒也談不上什麼厭惡或歧視,只是這種事情,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終歸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了點。
好在季榆也不在意這些,隨手將沾了血的棉花扔進了牆角的垃圾桶里,就轉身走出了這個不大的房間。
中年醫生見狀,嘴唇下意識地張了張,但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勸對方再在醫院裏多住兩天的想法。
見的人多了,他自然也看得出來哪些人是勸得動,而哪些人又是壓根不會去理會旁人的話的人。
更何況,這個人的出院手續,這會兒估計已經差不多辦好了。
比起那些得自個兒在邊上等着的普通人不同,這種隨手就能給醫院捐個幾百萬的有錢人,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特權的。
輕輕地嘆了口氣,中年醫生抬腳跟了上去。
季榆本來就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林曲給拖到醫院來的,就連換洗衣物都沒準備,離開的時候,自然也要方便得多。
化驗的結果過兩天大概就會出來——雖然季榆對這種估計除了更着重地強調自己病得有多嚴重的東西沒有多少興趣,但為了治療方案的確定,還是少不了得跑那幾趟的。
而在這之後,他所需要做的,就只是按時吃藥,以及定時檢查了。
和其餘大部分的病都是差不多的流程,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除了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畫下的句點。
懶得去打電話給自己難得休息的司機,季榆隨手攔了輛車,朝自己的家裏開去。
這場難得的雪下得很大,不過是一個上午過去,周圍的一切就都裹上了一層白色的外衣,在那朦朧的霧氣中,有種近乎聖潔的美好。
據那極少有準確的時候的天氣預報說,這場雪會一直持續到明天上午,也不知道到了那時候,這個城市,會變成什麼模樣。
盯着身側的玻璃窗上,那由於內外的溫度差,而蒙上的一層水汽,季榆移開視線,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起來。
也不知道是高燒剛退,還是那個他如今依舊沒有太多的實感的絕症的原因,他此時感到有細微的疲憊,就如同熬了一宿的夜,卻沒有咖啡這種能夠提神的東西支撐一樣。
稍顯輕緩的音樂在車子裏不大的空間內響了起來,讓本就有些睏倦的季榆不由自主地就一點點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