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阿基米德 45藥謊言惡作劇
戴西的腦袋轉了好幾個迴路,才把他的一番話理解透徹。她很憤怒,更加驚慌,條件反射地狠狠關門。
可言溯反應很快,身形一閃,就進了屋。
戴西氣得發抖,撲去抓電話:「我會報警的!」
言溯雙手插兜,幽幽看着她:「哦,那讓凱利去坐牢吧!」
戴西一下子僵住。
言溯道:「你不想拖累齊墨,不想冤枉他,所以打電話給他曝光屍體,後來說證詞的時候,也極力站在他那一邊。你連他都不想傷害,更可況幫你處理屍體的凱利?」
戴西渾身一震,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卻僵着脖子不肯回頭。為什麼他都知道,就像整個過程他在旁觀一樣?
她還是不吭聲,死死扛着。
言溯走到她跟前,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看:「這是法證人員從吊扇的葉片上發現的。」
厚厚的灰塵上赫然一個手掌印。
「衣服和繩子不易承載指紋,其他地方你們清理的時候也會注意。唯獨往吊扇上面綁繩子時,葉片的頂端看不到,容易忽視。而這是一隻男人的手印,他是男人,自然不會讓你爬那麼高去綁繩子。對吧,戴西,他很照顧你。」
戴西死死盯着手機屏幕,咬着牙,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
言溯收回手機:「凱利現在被請去警局了。有這個證據,即使不是死罪,他也要坐十幾年的牢。」
聽了這句話,戴西終於挨不住,痛苦地閉眼。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顆顆往下掉:「安娜是我殺的,不關凱利的事。他不是幫凶,他甚至不在現場。他只是把我當朋友,他很講義氣。是我害了他,是我不好。」
言溯立在一旁,不說話了。
他此行過來,正是因為他十分清楚,以戴西的善良,不會讓凱利替她受罪。
戴西無力地坐在沙發上,不住地哽咽:「安娜約我5點見面,我剛好在附近的街區就去得早了點。結果在學校花園裏意外看見安娜往可樂里放藥。我真不知道那瓶可樂是給我的。
我們說起死去的羅拉,說起很久以前的朋友,也許是我們心理壓力太大,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也不知從哪裏弄出來的繩子,我們打了起來。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清醒的時候她就倒在地上沒氣了。
我好害怕,趕緊跑了。可警察一定會抓到我的,我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給凱利打電話。凱利他說就算自首也一定會坐牢。
他說我個性太弱,到了牢裏肯定會被人欺負。他就要來幫我清理現場,偽裝成吊死。因為我沒有殺人動機,警察不會懷疑我。這樣就可以和兩年前一樣,成為解不開的懸案。」
言溯安靜地聽完,沒有表情地接話:「接下來,你們就回到現場,把她搬去了第二間教室。」
「是。第一間教室沒有窗簾,凱利怕被人看到。結果去到第二間教室,卻發現很多的乾冰,還有水。凱利說太好了,這個可以冷卻屍體,混淆死亡時間。他還說,」
戴西扶着額頭,嘴唇一個勁兒地發顫,「說安娜一定是準備殺我的。」
說到這兒,她聲音顫抖得不成形,「可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跟她說過,我可能會自……」
她捂住嘴,不做聲了。
言溯無言看她,沒有追問。
戴西自知失言,趕緊岔開話題,望向言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為什麼看出來是我殺了她?」
「戴西小姐,」言溯靜靜看她,眼眸深得像夜,語調平平,卻透着極淡的惋惜,「雖然我不想說這句話。但是,是你的善良背叛了你。」
戴西茫然不解。
午後的陽光從窗口灑進來,在言溯黑色的風衣上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安娜死後,你給她梳了頭髮,給她疊好了衣服。我質疑齊墨時,你為他辯解,情急之下說了句自己都沒料到的話『不是齊墨,我肯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你當時的眼神非常確定。可他的精神都出問題了,你哪裏來的肯定?」
戴西怔了怔,低下頭,蒼白地笑了:「安娜愛美,我不想讓她亂糟糟的;齊墨膽子小,我怕你嚇到他。」
言溯默默道:「所以,戴西小姐,你是一個糟糕的兇手。在你沒有留下證據的情況下,還讓我抓到了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