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阿基米德 68、糖果屋歷險記
11個蠟像只剩了1個,各自擺着和之前一樣死氣沉沉姿勢。
賽車手人沒來,但城堡主人為他準備了蠟像,而剛才停電後,原本擺演員和作家之間賽車手蠟像不見了。
模特坐演員對面,所以一眼就發現空出了一把椅子和一個對應蠟像空位。燭光牆上投下巨大陰影,唯獨那一塊撕出豁然口子,格外明顯。
拳擊手坐賽車手空位對面,也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摸着腦袋問:「誰抱走了賽車手蠟像?」
沒人回答。
搖曳幾盞燭台下,餐桌上美食沒了燈光襯托,看上去醜陋而齷蹉,像是**動植物屍體。
窗外再度一道電閃,作家臉白光下極其扭曲,他盯着桌子對面,手中筆記本嘩啦啦地抖:「不僅少了蠟像,還,少,少了一個人。」
站立着眾人聽了這話,心口咯噔,匆忙四處張望清點人頭。可人數眾多,一時間搞不清楚。
作家渾身僵硬,幾乎哭出來:「醫生,醫生不見了!」
甄愛從言溯懷裏抬起頭來,醫生明明站幼師身邊。
作家旁邊律師也道:「你傻了吧,醫生站那兒呢!」
作家抓着頭髮,立刻改口,指着對面人影大喊:「不,醫生他死了!」
室內光線昏暗,甄愛和其他人一道回頭盯着醫生,漸漸發現了不對。
燈影綽綽,醫生面色慘白地立着,姿勢僵硬,目光空洞而驚恐,張着口似乎想要說什麼。而他胸口插着一把細小刀,心窩附近衣裳鮮血淋漓。
幼師嚇得尖叫一聲,連連後退,一下撞到甄愛身上;甄愛穩穩扶住她,拿起桌上燭台走過去。
另一邊拳擊手輕輕地推推醫生:「喂,你沒事」話音未落,醫生跟僵硬門板一樣,直直向後倒去。砰一聲,他腦袋撞到牆壁上,腳尖絆住椅子,身體繃直,和地面牆壁形成一個完美三角形。
不是醫生,是蠟像。
眾人簡直不知是慶幸,還是悚然。
甄愛端着燭台走到蠟像身邊,摸了一下它胸口「血」和「刀」,轉身。蠟像臉頓時陷入陰影中,森白得滲人。
甄愛平靜地告訴大家:「血是番茄醬,刀是西餐刀。」
短暫幾秒沉默後,主持人把餐布往桌上一扔:「誰玩這種惡作劇?無聊!」
「惡作劇?」模特瞥他,冷笑,「那醫生人哪裏?」
空空蕩蕩大餐廳里,眾人都沉默。
管家想了想,把手中燭台放桌上,問:「每人只有一套餐具,醫生蠟像胸口餐刀是誰?」
眾人各自檢查,紛紛說:「不是我。」
只有拳擊手低着頭,盯着自己盤子,愣愣地自言自語:「我刀去哪兒了?」
周圍人奇怪地看他,有信有不信,演員輕嗤一聲:「多大人了,還玩惡作劇?」
拳擊手急了,聲音雄厚:「不是我!」
律師見要爆起來了,趕緊打圓場:「現不是爭論這個問題時候!醫生去哪兒了?」
主持人突發奇想:「或許他抱着賽車手蠟像躲起來了?」
幼師則提議:「要不要去找他?」
「不用了。」始終沉默不語言溯冷淡地開口,「他這個屋子裏。」
眾人聽言,四下張望,可除了詭異蠟像和他們自己,並沒有醫生身影。反倒是黑乎乎影子映牆壁上,每次回頭看着都嚇人。
甄愛抱着燭台走回去言溯身邊站定,言溯道:「餐廳窗子都鎖着,只有一個門,門上掛了鈴鐺,如果他出去過,鈴會響。可除了剛才點燃蠟燭後,女僕小姐出去調電源,鈴鐺再沒響過。」
演員微笑着歪頭:「果然還是邏輯學家先生聰明。」
作家趕緊就着燭光記筆記。
言溯無語,這種腳趾頭就能想明白事也值得誇獎?他不看演員,而是望着幾個男人,近乎命令:「把大餐桌抬開。」
主持人一愣:「醫生躲桌子底下?那直接叫他出」言溯冰冷眼神讓他住了嘴,有人已經預感到不妙。
男人們齊手抬開桌子,長長桌布從地毯中間滑過,露出兩個筆直人影。
繁花盛開地毯上,賽車手蠟像和醫生真人一動不動地平躺着。
甄愛抬着燭台往前走了一步,燭光點亮了兩張悽慘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