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 179.第三十六章一個故事_頁2
「你們不是普通人,一進店門我就看出來了,行走如風,坐臥如鍾,聲音飽滿,沒有邪陰,不是軍中棟樑就是衙門口的人才。」雲中旭恭謹地給秦濤和郝簡仁斟茶「先喝一杯茶潤潤嗓子,我有兩件事想跟二位探討一二,還請你們坦誠相待。」
秦濤忽然產生一種感覺這個雲醫生不簡單!方才見面的時候還以為他不過是江湖的庸醫,但幾句話就聽出來很有「學問」,俗話說「知書者識禮,問道者恭謙」,他的話中有話!秦濤淡然地點點頭「我們也不過是路人甲乙丙,多謝雲中醫生的信任。」
「隴南自古是秦人的誕生地,也是秦文化的發源地,這裏是隴上江南,人文歷史十分深厚。秦先生又姓秦,祖上或許也是出自秦地?」雲中旭端起茶喝了一口「之所以要找二位酌酒詳談,是因為氐族的族徽的緣故,據我所知這種青銅族徽存世極少,如果不是特殊人物是不會有的。當然,二位不是普通人,我這話說的有點多餘,二位見諒。」
「你見過氐族族徽?」秦濤眉頭緊皺地看着雲中旭,他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對自己的問話沒有太多的敏感一樣。
雲中旭微微點頭「三個多月前來我這看病的兩個人都帶着這種標誌,所以我記住了他們。而後中間回了一趟老家,碰巧家裏也藏着一枚這樣的小玩意。」
雲中旭從里懷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后裏面是一個上了銅鏽的青銅族徽,與秦濤的一般無二,只是鏽跡比較重一些。秦濤的族徽是徐建軍在懸崖上撿回來的,應該是那幾句屍體其中一個帶着的,但不知道是哪一個。
「這是父親在三十年前得到的饋贈,對了,他老人家也是一名中醫,老了(死了)好幾年了。當日看到那兩個人戴這玩意的時候就感覺有些奇怪?回家問老太太,老太太給我講了一個奇怪的故事,關於這枚族徽的故事。」雲中旭淡然地看着秦濤「然後我就想辦法聯繫三個月之前來看病的病人,但沒有聯繫上,所以才自掏腰包打廣告,想以此引來他們。」
這個故事本來是講給那兩個患者聽的,而不是秦濤。但秦濤擁有同樣的族徽,所以也就成了雲中旭的目標。其實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雲中旭想要找那兩個「氐族」人,但他只記住了青銅族徽的標誌,所以就認為秦濤是氐族人?這個判斷有點不靠譜。
秦濤微笑着點點頭「您要講的故事跟氐族有關還是跟那種未知的病毒有關?」
「我是醫生,當然跟病人有關。說出來也許你們不相信,三十年前上山下鄉那會,我父親是遠近聞名的赤腳醫生,專門在山裏給人看病,那時候的藥品十分匱乏,西藥基本沒有,全仰仗着中醫中藥。久而久之我父親的名聲就出來了,加上他遇到醫患事必躬親,口碑不錯。」
雲中旭的年紀有五十多歲,比秦濤大了足有二十多歲,但看着很年輕,口齒十分清晰,臉上有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看着比較滄桑。此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秦濤微微點頭「那個年代的赤腳醫生是為人民服務的。」
「是的,您說的不錯。一次我父親被邀請去給人看病,走了大半宿,終於到了病人的家裏,是他從來沒有到過的一個地方——我父親幾乎走遍了西合縣的山山水水,所有地方都去過,但那地方從來沒去過,後來回來他說那是一個世外桃源之地,雄偉的大殿高聳入雲,六級金字塔恢弘壯觀,108級的台階讓人望而生畏,還有純淨的星空觸手可及,但父親只會看病。」雲中旭淡然地喝一口香茶「患者是一個老態龍鐘的長者,患的是癘。渾身上下散發出腥臭,開口很大,根底很深,流着黑色的血和膿液,我父親判斷的惡瘡,濕毒感染所致。」
郝簡仁看一眼秦濤,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就是在火車上攻擊他們和在臨時營地遇到的那個犯罪分子,他們的身上流的是黑色粘液,原來是惡瘡?惡癘古已有之,最早出現在《山海經》中,被宋朝郭璞解讀為「惡瘡」,很難治癒的皮膚類疾病。
「我父親看過之後認為十分嚴重,需要儘快治療,當時開的方子已經不知道了,老太太說用的是苗家五毒散,父親也說不清是怎麼給治療的,只記得回家的時候已經天大亮,卻不知道已經是三天後了。」雲中旭皺着眉頭「那時候不講究報酬,父親也沒有提報酬,但臨走的時候對方給了兩根金條和一個銅,就是這個東西,氐族族徽。」
「老頭的病治好了?」郝簡仁奇異至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