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老狐妖嘆了一口氣，繼續道：

    「您也知道，我們塗山雖說是妖聖血脈傳人，卻並非真正的血裔後代，連九尾血脈傳承也隨着有蘇氏的獨立而失傳，因而在和有蘇氏的鬥爭中總是處於劣勢……」

    蘇楠點了點頭。這些她也知道，塗山除了一個似乎是得到自家父親提供的九尾血脈的塗雪依之外，就連塗長豐也僅有一條尾巴。

    「然而，若是我狐妖想要進化血脈，九尾精血是必不可少的，這也就意味着此路不通。所以大約在一千年前，族內的長老會通過一項決議，那就是走出另一條進化血脈之路……」

    「不再精於肉體，而是靈魂，將靈魂升華，進而得到另一種進化……魂狐就是這項計劃的產物，他們最早都是從普通狐妖異化而成的。」

    原來是這樣！

    蘇楠恍然大悟。

    「可是，為什麼這裏的族人都如此畏懼魂狐呢？」

    聽了蘇楠的話，老狐妖的臉色有些複雜，他嘆了口氣，道：

    「妖將大人，在修為差不多的情況下，若是有種能夠輕易奪取您肉體的存在出現在您的面前，您會怎麼看？」

    蘇楠一愣，隨後瞭然地點了點頭。

    這倒是她孟浪了。

    擁有着比普通魅惑更強的魅惑妖術作為精神力屏障，她自然不擔心這一點，但其他狐妖則不然。

    「事實上，有關魂狐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直到現在家族裏也爭論不休……為此百年前還進行過一次大清洗，直接或間接導致不少魂狐叛族成為血妖。一直到近些年，族內開始改革，這一現狀才得到緩解。」

    老狐妖說道。

    叛族？

    蘇楠眼神閃了閃，她想起了對自己影響頗大的那名魂狐——塗茉。

    「不過，我怎麼看現在的魂狐的地位似乎比其他族人還好高？」

    「這要從長老會說起了，自從塗山最年輕的長老——塗瀾妖王進入議會七席以後，倡導提升魂狐待遇，得到了大長老的支持，魂狐的地位就一直水漲船高。」

    說着，老狐妖嘆了口氣：

    「而最近一兩年，魂狐的地位都快趕上有蘇氏的九尾嫡系了。」

    蘇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這兩天的查探加上塗長豐暗中提供的資料，她也對塗山的長老會高層有了基本都了解，知道塗瀾就是那天自己「逃脫」的時候看到的那名妖王，而且此人還是一名魂狐和普通塗山狐妖的後代……

    老狐妖花了近乎半個鐘頭，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消息都告訴了蘇楠，隨後就帶着少女塞給他的靈晶樂呵呵地走了，生怕下一秒她會後悔似的。

    而在老狐妖離開之後，蘇楠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名魂狐的方向。

    這一看，少女的眼神頓時眯了起來。

    她發現對方竟然支撐起了一個小型的隔音結界。

    不知為何，少女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心中仿佛有貓爪在撓似的。

    她的眼神閃爍了片刻，最終還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開始隱晦地利用妖力嘗試偷聽起來……

    成為了真正的高階以後，面對一個四階魂狐隨意支起的簡陋隔音結界，蘇楠自然有辦法在不驚動對方的前提下當回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