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鳳歌盯着上官朔，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

    呵——人家是鬼，根本不需要喘息的好嗎？

    上官朔遲疑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道：「其實這事告訴你也無妨，只是殿下不肯說，我做屬下的，自然不敢越俎代庖。不過，既然今日你問了，我拼着被殿打罰，也要將真相說出來。」

    鳳歌點頭：「嗯，你說，我不會讓他罰你。」上官朔的衷心毋庸置疑，只是有時有些迂腐，他肯說，已經十分難得。

    上官朔道：「殿下身上有病，你知道的。」

    「我知道，那究竟是什麼病？為何只要跟我在一起，便能減輕他的痛苦？」鳳歌問。

    上官朔搖頭：「不知道。十七年前，殿下本在百鬼山上空馭風而行，突然發病，竟栽下百鬼山，差點丟了性命。之後每隔數月便會發病一次，每次都渾身痛苦難受，法力全失，需挨足十二個時辰方能痊癒。」

    「陰君也沒有法子？」鳳歌的心提到嗓子眼，想到夜滄瀾十七年來所受惡苦，心疼如焚。

    上官朔道：「殿下與君上的關係並不像尋常父子，除非必要，殿下絕不會與君上多說一句話。發病之事，他更是再三嚴令我不許告訴君上。整個陰司，知道這事的人，恐怕只有我一個。」

    頓了頓，上官朔接着又道：「天下哪有什麼不透風的牆，瞞了十七年，君上終是在兩個月前知道了此事。君上表面對殿下冷淡，其實七位殿下中，君上最在乎的，就是殿下。」

    「所以，與風柔定親，和他的病有關？」鳳歌突然從上官朔的言語之中，捕捉到一絲什麼。

    上官朔點頭：「沒錯。君上得知殿下病情後，立時便去尋了太上星君，得知要治好君上的怪病，須與一位陽間四柱純陰的女子成親，怪病自消。」

    鳳歌皺眉，要說四柱純陰，誰能陰得風柯？

    「風柔竟也是四柱純陰命格？」她反問。

    上官朔搖頭，「非也，八字純陰方為四柱。而風柔，頂多是六字陰命。可不知為何，君上竟放棄其他更合適的四柱陰女，選擇了風柔。」

    上官朔抬眼看着鳳歌，道：「這樁事連殿下都不知，我也是偶然在大陰殿聽見君上與鬼使的談話方才知道。還望風小姐代為保密，免得殿下的逆反之心更盛。」

    鳳歌道：「我也姓風，同為風家女，四柱純陰命，且對你家殿下的病有直接影響。為何陰君選風柔而不選我？」她現在最疑惑的就是這個，怎麼都想不通。

    上官朔道：「君上為殿下測命，用的是陰陽冊，而風小姐你，陰陽冊上無名無姓，君上先前根本不知道有你這個人的存在。再者，你對殿下的病有直接影響的事，君上並不知情，否則也不會有今時今日這種局面。」

    「夜滄瀾他，為何不說？」鳳歌問。

    上官朔苦笑：「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可殿下不說，我也很好奇。」一句話便能解決的事情，為何殿下就是不肯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