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裡青鋒秋水寒 第十一章 初現江湖水自流_頁2
的,你還留着呢。」張楚鈺心下感動,揶揄道「小心給你媳婦兒看到了,指不定怎麼收拾你呢。」
張麒朝傻笑着,收回懷裏「才不怕呢,反正她也不怎麼喜歡我。」
在親姐面前,張麒朝也沒有顧忌。將婚事前因後果,悉數傾訴給她聽,話語中充滿了無奈。
「你內心其實很喜歡郡主的,對不對?」張楚鈺聽出了弟弟的隱含的意思,「那等成親之後,再加倍對她好就是了。你不知道的,母親年輕的時候也是不喜歡父親。但是父親沒有放棄,一直跟着母親天南地北的走。這不就有了我們了嘛。」
「真的嗎?」張麒朝將信將疑,「我就怕,到時候吵不完的架,拌不完的嘴。」
「噗嗤~~~~」張楚鈺笑得合不攏嘴,「你知道嗎?當年我和你姐夫那麼恩愛,還不是照樣拌嘴,我們……」
張楚鈺想起亡夫,心中不由得一痛。原來時間也沖不淡記憶,反而會隨着時光的流逝,越發的清晰。
張麒朝小心翼翼的提到姐夫道「姐,這次來的時候有沒有去看過他?」
「當然會去看,怎麼能不去呢!」張楚鈺悽然一笑「我去看的時候,沒有一株雜草。看來是爹娘用心了,派人時常維護他的墳塋。」
「爹和娘,偶爾也會親自去看看他。」張麒朝心裏感到有些難受,「他們常說那裏是埋着的自家人,怎麼能不去看看呢。」
張楚鈺淚水充滿眼眶,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來。一年清修,歲月如梭,心如止水,原來只是自我麻痹。到頭來,三言兩語,前塵往事,一夕湧上心頭。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吉時良辰。
一番繁文縟節,終於迎新人入洞房。張麒朝在外應酬往來賓客,忙的是暈頭轉向,直到深夜才到洞房。
走進房間,張麒朝見蒙着喜帕的郡主一直在發抖,心生好奇,掀開一看,竟是不知名的侍女。而郡主不見了蹤影。
新娘子新婚之夜不見了,傳出來賓客一片譁然。
人說畫丹青,到了張麒朝就是潑丹青。自從韋嫣無故失蹤以後,張麒朝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整日窩在房裏畫畫。
本來新婚之夜逃婚,就令張麒朝惱火。更從蕭道乾口中得知,她很有可能是去女王寨找蕭錯了,就更加惱怒了。
張麒朝越想越氣,臉色都變得猙獰起來。
這時,張宗舟從外面進來,見兒子臉色很難看,故意咳嗽兩聲提醒張麒朝,他來了。
「父親!」張麒朝聳拉着腦袋,不再說話。
張宗舟提高嗓門說道「平南王已經派人來向我保證了,他會派人去女王寨把郡主抓回來,嚴厲懲罰直到她肯當眾認錯,再送回張家。」
「不要吧!她身邊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也挺可憐的。」張麒朝下意識得回應「父親,您還是幫我勸勸王爺,不要懲罰她了。」
「嘿,兒子!跑的可是你的新娘,你怎麼反而替她說好話。」張宗舟故意提高腔調「我們張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不能因為對方是郡主,我們就可以丟的起這個人。」
張麒朝一個箭步衝到父親面前,替韋嫣說好話「反正最丟人的是我,我都不計較了,您還計較什麼。爹,您就趕緊去跟平南王說說吧。」
「哈哈哈~~~~~」
張宗舟開懷大笑,嘆氣道「人說女大不中留,我兒子是男大不中留。媳婦都跑了,還在替她說話。放心吧,為父已經跟王府來人說了,郡主已經和你拜過天地了,就是我張家的人了。人呢,我們自會尋找,保證讓毫髮無傷的送回平南王府,等他們確認無事,再接回來。」
「原來父親在逗我玩呢!」張麒朝撇了撇嘴,瞥了父親一眼,又回桌案,拿起毛筆瞎畫。
張宗舟看了眼兒子,沒好氣道「還愣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去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做什麼?」張麒朝沒反應過來。
「嘿,當然是去找我兒媳婦回來啊!」張宗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難道還要我們做公婆的幫你找?」
「我才不去呢!」張麒朝牛脾氣上來了「她是去會情郎的,我去算什麼!去了也是丟人現眼,不去!不去!不去!」
張宗舟頓時無語,攤手道「真不去啊?可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像是醋罈子打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