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門外，雙眼泛起血絲，似乎有挺長時間沒有睡覺了，在他身後，兩個穿着保潔公司制服的男人，推着一輛運送垃圾的手推車。

    兩名男子都在三十兩歲左右，身材壯碩，目光堅定，手上佈滿常年訓練留下的繭子，和通常保潔公司大爺大媽們的形象，大相徑庭。

    「下一次再有垃圾處理，我會提前通知你們的。」溫成嶺對兩名男子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臨時通知你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兩名男子相當坦然的微微點頭道：「沒關係，本就是我們分內的工作，對了，最近幾天可能會有一批新的材料送到，我會提前聯繫你，到時候你簽字接收一下。」

    溫成嶺想了想，「最近消耗比較快，的確應該補充些新材料了，知道是哪裏來的嗎？來自不同地域的材料，基因方面也會有巨大差異，材料必須保持完整性和多樣性，才能最大限度確保安全。」

    穿保潔公司制服的男子，將帽檐向下壓了壓，不讓羅佳看到他的眼睛，然後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清楚，我只負責和您對接這部分的工作，其餘的環節，由別的團隊負責。」

    「總之，這些材料您放心用就是，雖然同為人類，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活着的資格，如果您業餘時間有看案例的習慣，就會明白我的意思，同時對這個世界產生深深的懷疑，為什麼竟有人可以邪惡到如此地步，就像不久前殺死十一歲小女孩的十三歲少年，我無法理解他的行為，也分不清他究竟是少年，還是惡魔。」

    男子抬頭，一字一頓說道：「如果我可以決定的話，就會把那小惡魔送到這裏，只有在這裏，他的生命才擁有最後一點價值。」

    溫成嶺無奈的輕輕聳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未成年殺人不需要負法律責任，這條法律本身就是對法律最大的侮辱。

    年齡只是一種證明人活了多久的統計工具，除此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總會偷偷塞給我們零花錢的外婆，為國為民一生清貧的科學家，哪怕他們現在已經長命百歲，但我們依然希望他們能夠再活一百歲，並且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然而還有一些人，就應該在娘胎里被掐死。

    說話間，兩名保潔公司的員工推着垃圾車進入電梯，電梯門關上的時候，他們向羅佳輕輕點頭，但沒有說話，羅佳同樣點頭致意，目光顯得十分嚴肅。

    「本月第幾個了？」羅佳問溫成嶺。

    「平均兩天一個吧，最瘋狂的時期已經過去了，現在材料消耗的速度十分穩定。」溫成嶺達到。

    通過虹膜驗證後，厚厚的合金防護門向兩側打開，繼續向前走，羅佳遇到了幾位值班研究員，由於常年在地下工作不見陽光，他們皮膚顯得有些蒼白，但精神不錯，熱絡的和羅佳打招呼。

    「都是些充滿陽光的年輕天才。」溫成嶺感慨道：「截至目前，知道全部試驗內容的，不超過十個人，幫手大多來自軍方來，他們思想和意志更加堅定，畢竟不是誰都能頂住那麼大的壓力，去年最瘋狂的時候，平均每天晚上要用掉十幾輛小推車。」

    羅佳聽罷，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人體試驗是生命科學繞不過去的坎兒，用激進的手段，換取最快速最有效的結果，為此死掉一些犧牲品，並不稀罕。

    「別人不用管，只要你們兄弟能頂住壓力，我就安心了，華夏民族一路走來，又不是靠別人施捨，夢想一定會實現的，但首先內心我們要無比堅定。」羅佳說。

    兩人走進會議室，只見溫成峰已經等在那裏，他一見到羅佳，便迫不及待站了起來，「羅總，你當真有了控制新陳代謝的新思路？」

    「嗯，你們來看這個。」

    羅佳點頭，順手抄起早已準備好的墨水筆，在會議室的白板上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