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病嬌,得寵着! 102:阿紡哄江織的三十六計_頁2
,說他脾氣不好,林大壯先生有點過分。
門口,林大壯:「……」
轟隆!
後半夜,突然電閃雷鳴。
肖麟書剛把江維爾放到床上,她就驚醒了,睜開了眼,因為哭了很久,眼睛還是紅腫的。
她啞着嗓子喊他:「麟書。」
肖麟書把她放進被子裏,捂好:「嗯。」
「剛剛做了個夢。」
「夢見了什麼?」
她眼睛澀澀的,有點不舒服,揉了揉:「夢見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那天是她的生日。
肖麟書拿開她的手,用毛巾濕了水,輕輕給她擦眼睛,他說,聲音平淡又溫和:「那天也是我妹妹的生日。」
這是第一次,肖麟書說起他的妹妹。
他眼睛裏全部燈光都融進去,細細碎碎的影子很溫柔:「她比我小了十五歲,長得像我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孩子,也很乖巧,醫院的護士和醫生都喜歡她。」
他說醫院。
他的妹妹生病了。
江維爾坐起來:「她現在在哪?」肖麟書從來沒有跟她講過他的家庭,她每次問起,他都直說,他沒有家人。
他不提,她怕戳他傷口,也不問。
他把毛巾放下,浸了熱水,又擰乾給她擦手,語氣出奇地平靜,他說:「我妹妹她去世了。」
江維爾呆愣住。
「我們第二次見面的那天,是她下葬的日子。」
他妹妹去世的時候,還不到十一歲,他父母不在,自己一個人辦了葬禮,沒有親朋好友,他喝了幾杯酒,就去開工了。
他以為那會是他最後一部作品,拍完了就退圈,可她出現了,帶着滿身的光,闖了進來。
江維爾想起了那天,他們在跆拳道館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她想,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矛盾的人呢,分明對誰都溫柔和善,偏偏眼睛裏很悲傷,像對世界絕望了。
原來,那天他的妹妹下葬。
「是不是因為……」她問不出口。
肖麟書點頭了,知道她要問什麼。
「我妹妹心臟不好,要在醫院養着。」他笑了笑,自嘲,「她命不好,攤上了我這個沒有用的哥哥,我救不了她。」
停頓了許久。
他低着頭,說:「靳松給的是救命錢。」
絮絮叨叨,他說了很多,說得安靜,平鋪直敘,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那時候他也才剛成年,雙親遇險,一死一傷,他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母親其實是救過來了的,只是還有病重的妹妹需要救治,她親手拔了呼吸機。
雙親逝世之後,所有的親戚都將他置之門外,他還小,身上最值錢的,就是他那具還稚嫩的身體。
靳松很狡猾,與他簽了合約,給的錢和資源只能救命,不會讓他有機會羽翼豐滿,就這樣拖了他八年。
他把冷掉的毛巾放下,抓過她的手放進被子裏:「我妹妹沒有等到合適的心臟,去世之後,我本來是想解約的。」
然後她出現了。
十年為奴,前八年為了他的妹妹,後兩年,為了他的私心。
「靳鬆手裏有視頻,我怕你知道,」他還抓着她的手,用了很大了力道,「是我自私了。」
她眼睛又紅了,即便他說得這樣心平氣和,她也知道,這漫長的十年裏,他過得的是什麼日子。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敢。」
「為什麼不敢?」
他沉默了很久:「怕你嫌我髒。」
她突然不說話了。
「維爾。」
她伸手,去解他襯衣的扣子。
肖麟書按住她的手:「維爾。」
「我看看。」
他搖搖頭:「傷都好了。」
她不鬆手,繼續扯他的扣子:「讓我看看。」
「不看了。」他聲音低啞,像央求,「維爾,我身上很髒。」
他把所有的自我厭棄,都寫在眼睛裏,明明晃晃的無力與痛恨,也都寫在眼睛裏。
江維爾不管不顧,紅着眼睛沖他喊:「我要看,我就要看。」
他遲疑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