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孩子的治癒史 第四章 等價交換_頁2
一個人獨居,身旁也沒個照顧她的人。」白籽墨感嘆道。
「她不同意和我們一起住,請了無數個保姆都被她趕走了,老年人嘛,特別倔。」路言深解釋道。
白籽墨欲言又止的望向了窗外,奶奶之前極力央求自己不要把她自殺的事情告訴孫子。
「你該不會為了追我,所以煞費苦心的接近我奶奶,安排一出出深得奶奶喜愛的戲吧!」路言深調侃道。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我是之前向你表白,但是我對天發誓,真是和朋友打賭,況且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奶奶。」白籽墨焦急的解釋道。
嬉笑着瞥了一眼她舉過頭頂的手,以及她焦急又嚴肅的神情:「好,我開玩笑的,你叫什麼名字?救命恩人總得牢記於心。」
「我不是救命恩人,你叫我墨墨就好。」白籽墨慢條斯理的接通了林宛白的來電,瞳孔猛的抽縮着,心跳驟然加速:「白白,白白,你在哪兒?你告訴我你在哪兒?」顫抖的聲線里夾着恐慌:「白白,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你這樣算什麼告別,無論如何你得見我一面吧!我不報警,我誰都不叫,你地址發到我微信上,你等我。」抑制住顫抖的雙手,將地址發給了路言深:「去這裏,麻煩,立刻去這裏」,對視的那一刻淚水奪眶而出,煩躁不安的撥打着江然無法接通的號碼。
「怎麼回事?怎麼呢?」路言深關心道。
「我朋友要自殺,麻煩開快點,拜託你了。」她的聲音和表情將此刻心裏的不安和難過表現的淋漓盡致,路言深眉頭緊鎖,將油門踩到底,超速飛奔在擁擠的車流里。
樓頂上的風放肆的吹着,白籽墨拖着一顆跳得勝過兔子的心,拖着兩條已經軟得沒有力氣的腿跑向了林宛白:「白白,白白。」
「不要再往前走了,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墨墨,你知道那種絕望感嘛,每次發生任何事,無論我對與錯,整個家裏都沒有人站在我身後,我也是爸爸的女兒,他為什麼就那麼偏心,妹妹永遠都是對的,阿姨永遠都是對的,我永遠都是錯的,我活下去就是一個錯,當爸爸今晚和阿姨他們一起動手打我的時候,我心就死了,這麼多年,要不是你和江然,我活不下去,讓我解脫吧,讓我走吧,墨墨。」瞳孔里閃爍的絕望令人動容。
白籽墨全身禁不住的抽搐着,不知所措的望着,連續不斷的撥打着江然的電話,眼睜睜的目視着她逐步挪動着身子:「那你帶我一起走,我們三個不是說好了同死而行嘛,你要走我也不想活下去,你牽我,你牽着我,我們一起走。」
「不要,你好好活着。」林宛白泣不成聲的回答道。
路言深心急如焚的觀望着一切,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要麼一起走,要麼一起回家,我永遠都和你保持步調一致。」白籽墨攀爬上了護欄:「你不想下去,那我們就一起走。」
手心淌着冷汗,路言深煩躁不安的來回走動着。
「我們一起走吧!你那麼痛苦!」白籽墨回頭向路言深使了個眼色,示意強制性托下林宛白。
局勢十分緊迫,容不得分毫閃失,在白籽墨逐步挪動身子靠近林宛白的剎那,路言深心驚肉跳的奔跑而去用力抱下了情緒激動的林宛白。
白籽墨奮力一縱,心痛不已的擁住了林宛白,「沒事了,沒事了,白白,白白,有我在,誰都傷害不了你,有江然在,我們沒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她們既然狠心想你死,我們憑什麼隨她們願。」
林宛白依偎在白籽墨懷裏,上空傳來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她聲嘶力竭的哭泣着,宣洩着心裏的悲傷,宣洩着心裏的絕望。
路言深雙眼通紅的仰頭望着慘澹的星空,極力抑制着呼之欲出的淚水,他能深切體會家庭帶給自己的絕望感和無助感,那種感同身受,那種同情,致使強忍許久的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下來。